“天眼?”尹決明微微睜眼,似乎在回憶,但他的確未曾聽說過這樣一個組織。
夜銘便向他解釋,“天眼甚少在江湖露麵,因此很少有人知道這個組織,不過聽那人說,天眼執掌者有兩位,被他們稱之為陰陽神,陰神是紫庸人,陽神是南楚人,再往下便是鬼麵和血殺兩個羅刹還有四大護法魑魅魍魎。”
“馮時是前兩年才加入的天眼,在四大護法魎鬼手下做事,馮時在進入天眼後將禁軍中跟隨他的人一同拉入天眼做了小鬼。”
尹決明敲擊床麵的手指停頓,夜銘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後說道,“屬下問過他們如何知道大公子在回京隊伍中,他們說是天眼那邊給的消息。”
“那人還說,天眼在今年策劃了一個斬狼計劃,當時給他們傳遞的消息便是[隊中有狼,斬之]”
“斬狼計劃?”尹決明冷嗤一聲,帶著些輕蔑,可隨即思緒一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眉頭便皺了起來,眸中閃過一抹寒光。
要知道,在北境,他父親尹鴻被稱為“北境狼王”,他大哥亦有“小狼王”之稱。
那個所謂的“斬狼計劃”怕就是針對他父親和大哥的。
而“隊中有狼”這個“狼”顯然就是在隊伍中裝扮侍衛的尹風。
隻是,那個天眼組織又是如何得知他大哥就在隨行隊伍之中呢?
“馮時派人去查了嗎?”
“已經在查了,差不多今日就能收到消息。”夜銘垂眸,“盯著太子那邊的人傳來消息,說是太子目前並無任何異常。”
尹決明目光微冷,冷聲道,“太子沒有異常才是最大的異常,逐鹿原他想殺我大哥被我給攪和了,如今入了京州,他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手,但他可不是個沉得住氣的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繼續讓人盯著。”
兩人正在說話,那邊尹風帶著青禾走了進來。
尹風身上的傷雖多,但加起來也不及尹決明背上那一刀重,當時不過昏迷了七日便醒了,那七日整個將軍府都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由夜銘親自鎮守。
夜銘起身讓開,尹風坐到床側,看了眼他猙獰的後背,眸中閃過一抹暗色。
“今早就聽青禾說你昨日半夜醒了,怎麼樣?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除了不能動彈,其他一切都好,大哥不必擔心。”
“倒是大哥的傷勢沒事吧?”那日他可是看到大哥成了個血人被送回府,隻是自己還沒來得及等到得知大哥傷勢情況就昏過去了。
“我的傷勢已大好。”尹風取了一旁的白色綢布蓋在他撒了藥粉的傷口上,這才又蓋上鬆軟厚實的棉被。
“薛平死了。”
尹決明猛地抬頭,尹風說,“今早得到的消息,月前裴勇率領一支龍鱗衛前去押解薛平回京,在裴勇抵達猛虎關的當晚,薛平自縊在了營帳中,薛平次子薛鐘傑失蹤。”
“薛平不可能自縊!”尹決明篤定地說道。
薛鐘呈是薛平培養的下一任猛虎軍接班人,薛鐘呈死在了逐鹿原,薛平最是睚眥必報,不可能咽得下這口氣,更不可能在沒給兒子報仇之前自縊。
“是啊!薛平不會自縊。”尹風說,“按照他的脾性,六皇子敗了他也絕不會束手就擒,直接圈地為王豈不快哉?”
“龍鱗衛指揮使裴勇的確是個領兵好手,可他的兵不夠,他隻帶了一千人,薛平隻需多派些人馬將他們一圍便可一網打儘,可他偏偏沒有這麼做。”
“他讓裴勇入了城,卻自己死在了營帳中,他死了,他小兒子也失蹤了。”
“聽聞裴勇在他的營帳中找到了許多書信,其中就有與紫庸來往的。”
“那日我上朝,太子將那些書信給我看過,字跡的確是薛平的。”
“沒道理。”尹決明將小臂墊在下巴處,說,“薛平這個人我雖不喜,但說他勾結外敵我卻也不信。”
“那老頭重權重勢,可也有副鐵骨錚錚的脊梁,他會為了權勢幫著六皇子造反,卻不會因此通敵叛國。”
“可又為何又會讓裴勇入城?”尹風到此依舊沒能想明白,“他明知道裴勇是朝廷派去抓他的。”
“或許薛鐘傑會知道。”尹決明,說,“可他卻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