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公子托屬下給將軍送封信。”阿泗回過神,趕緊走到尹鴻跟前,從懷裡取出信封和瓷瓶,“這個瓶子裡的東西也是白公子讓屬下給將軍的。”
尹鴻將信和瓷瓶接過來,隨口問道,“聽聞他近日又病了?”
“是病了,在床上躺了些時日,大夫瞧了,藥也吃了,就是不見好。”阿泗回得有些忐忑,怕將軍會責備他沒照顧好白公子。
不過將軍對白公子態度雖有所好轉,但還沒有到事事上心的地步,因此隻是皺了皺眉,“你一會兒去顧大夫那裡走一趟。”
“是。”阿泗頷首,看到議事廳裡的小兵提著一桶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水出去換。
他不由心驚,那個副將竟真是被人在議事廳裡斬首的!
尹鴻沒理會阿泗偷偷看向議事廳的目光,拿著手中瓷瓶瞧了瞧,裡麵裝的應當是什麼液體。
他沒多想,直接拔了瓶口的塞子,一股熟悉的氣味竄入鼻腔。
尹鴻臉色有一瞬間變得格外冷。
這氣味他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麼,議事廳裡即便已經開始打掃,但裡麵還未散去的氣味比手中這點濃鬱百倍。
那病怏怏的小子給他送一瓶血是什麼意思?
這又是誰的血?
尹鴻知道他家那混蛋小子對那白芷上心,在那混小子回京這幾月他也著人關注著那邊,因此便也知道那叫白芷的小子身子比小姑娘還弱。
聽說這幾月染了風寒一直反反複複,今日突然給他送來一瓶血,難不成是他吐的??
那這信莫不是遺書?
尹鴻麵色古怪地盯著那未曾開封的信。
他承認,在得知那小混蛋喜歡的是男人後他對白芷的確有偏見,但後來想想其實也怪不得人家,他家那臭小子是個什麼鬼樣他清楚得很,指不定那白芷還是被他給軟磨硬泡哄來的。
他清楚,要想讓那混小子老老實實娶個姑娘回家過日子定然不可能,若是他施壓逼迫,那臭小子混起來能拆了將軍府。
他一邊犯愁一邊開解自己,還好他有兩個兒子,小兒子廢了他還能指望大兒子,他尹家總也能留個後,因此他也懶得再管那臭小子。
但那白芷好像身子骨不大好,聽那混小子說他小時候在紫庸待過,身上留下了許多暗傷舊疾。
紫庸人有多殘忍尹鴻比誰都清楚,往些麵他也遇到過從紫庸逃出來的人,但多數都因為身體舊傷暗疾太重沒過多久就死了。
因此他懷疑白芷命不久矣留下遺書也實屬正常。
懷揣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複雜心情打開信封,尹鴻還在想若白芷真沒挺過去,回頭讓他家那混蛋小子知道了還不知會怎樣。
然而當他目光落在信上一目三行後,那些什麼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震驚與驚喜將他腦子炸得天花亂墜,好不容易穩定心神,他看著手中那小小的瓷瓶,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或許,他也可以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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