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父母愣住,注視著床上發狂的女兒,他們在再熟悉不過的明珠,陌生至極。
蘇晚不發一言,沉默撿起地上的外套穿上。
“蘇明珠,你彆不識好歹,湯是李媽煲好裝好的,我要送,你搶著去,從頭到尾我沒有參與,現在你和我的未婚夫躺在一起,我沒有指責你,你反倒顛倒黑白,這就是你對我的看法。”
她沒有流淚,也沒有表現出委屈,淡淡的一段話,讓蘇明珠淪為眾矢之的。
一路快跑過來的蘇潛龍站在門口喘著粗氣,無法麵對室內的一切。
聽到蘇晚的話,他怒了,紅著眼走向李媽,發出質問“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在湯裡動了手腳!姐姐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對她下手!”
蘇潛龍怒推李媽,心疼蘇明珠,脫下軍綠色的外套將她裹緊。
李媽語無倫次,淚水布滿蒼老的麵孔,她沒有想過,這陰毒的招數會落到蘇明珠身上,她無法麵對,更無法接受害蘇明珠的人是她自己。
“是你!”
她反應迅速,瞪著蘇晚,“是你往湯裡的下的藥!”
蘇晚嗤笑出聲。
“李媽,你當我們都是蠢貨嗎?下的什麼藥,賀景陽去醫院裡一查就知道,如果是我下的,一查我的行蹤和購買藥物的渠道就能一清二楚,你以為憑你紅口白牙的誣陷,就能簡單把臟水潑到我頭上?”
李媽說不出話來,臉上青一陣紫一陣,手不停地發抖。
蘇晚閉了閉眼。
“從我進這個家門開始,肮臟的手段沒有停止過,究竟是我害的,還是你們心思歹毒容不下我,你們心裡清楚,到了現在,還裝作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你包括床上的蘇明珠,有哪一個是無辜的,非得今天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你們才滿意對嗎?”
她無比失望地看了眼蘇家父母,沒有嘲笑奚落蘇明珠,率先抬腳出了房間。
蘇明珠和李媽辯無可辯,無話可說的蘇明珠隻能窩在蘇潛龍懷裡痛哭流涕。
對這一切毫不知情的蘇明珠看到李媽的表現,心裡已經有了猜測,眼底一片悲涼。
就算是一心袒護蘇明珠的蘇潛龍,也對蘇晚說不出一句苛責的話。
這件事不了了之,可醫院那邊痛不欲生的賀景陽每一刻都是煎熬的。
第二天一早,軍區家屬傳遍了賀景陽中藥的事。
蘇明珠送去的排骨湯經過查驗,被下了笨甲酸雌二醇,用量極大,本是用於牲口繁衍的,經過洗胃後的賀景陽留院觀察,身體和心理都遭受到巨大的傷害。
李媽的計劃也算周全,隻要送湯的是蘇晚,倆人在床上一滾生米煮成熟飯,賀家和蘇家為了息事寧人不會把事情鬨大,但是現在事情走向並不如她所想。
賀家是受害者,蘇明珠成了加害方,一旦賀家報警立案,涉及軍人家屬,這件事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揭過的。
蘇振華顯然不會不明白這一點,第二天中午,掐著點帶上水果和家人前往醫院探望。
敲響房門,蘇晚跟著蘇振華等人進了病房,蘇明珠白著臉跟在最後頭,不敢抬眼去看床邊的賀丞光,身體搖搖欲墜。
沒有人知道賀景陽昨夜經曆了什麼,穿著病號服躺在床上,整個人仿佛被掏空了精氣神。
再次見到蘇明珠,沒有以往的驚喜與熱情,隻剩下無儘的恐懼,腦海中不斷上演昨日喝湯的景象。
可憐他還覺得是自己身體的本能反應,暗暗唾棄,把湯喝了大半,結果卻是湯的問題。
賀景陽想不通,為什麼蘇明珠要這麼對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