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秦風就醒了。
祭祖大典,終於還是來了。
秦風有些激動。
但是比起之前,少了幾分執念。
畢竟他現在,也是能修行的人。
隻是修行方式,有些詭異。
不過終究是修士,與往日不可同日而語。
大雪依舊!
秦風穿好柳正弦給他精挑細選的衣服,打開房門,持劍練習昨日柳正弦教他的基礎劍招。
哪怕是僅僅一天,秦風就喜歡上了劍。
和刀的大開大合,很不同。
飛雪,在秦風的長劍之下爆裂。
隔壁,明裡聽見動靜,也是飛速起床。
她裹著厚厚的衣服,靠在門邊,看著雪中舞劍的少年,有些羨慕。
看了一會兒,她開始燒火熱水。
天色漸明!
院門忽然被推開,柳正弦快步走來。
看著連招絲滑的秦風,柳正弦眉宇間,透著驚色。
太快了!
秦風的進度太快了。
“小風,彆練了,準備準備,去祖廟了。”柳正弦喊道。
秦風停下,明裡立即端來熱水。
看著明裡,秦風又想到了春華。
如果是春華,她一定會叫他多穿點。
可是,死去的人,終究是沒了。
微微整理了一下,秦風持劍跟在柳正弦身邊。
“祖印拿了嗎?”柳正弦問。
“拿了!”
“想吃點什麼?”柳正弦問。
“都可以。”
“放鬆點,彆太緊張。”柳正弦道。
簡單吃了一些,出了門。
馬車上,柳漫漫顯得格外的亢奮。
柳正弦搗鼓著一些五彩斑斕的碎石,搗碎,然後倒了一些水,調成了糊狀。
他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小的印章,沾了沾彩色糊糊,然後看向柳漫漫。
“伸手!”
柳漫漫熟稔的擼起袖子,伸出手!
柳正弦拿著印章,輕輕一按。
一個彩色‘柳’字,印在了柳漫漫的手腕上。
隨後柳正弦把印章丟給了柳漫漫,吩咐道“丟了打死你。”
神情嚴肅!
一直寵愛著柳漫漫的喬麗,也是叮囑著“祖印千萬不能丟了,收好了。”
“知道啦!”柳漫漫點著腦袋。
“小風,祖印給我。”柳正弦伸手。
秦風拿出祖印,好奇的打量著柳正弦手中碗裡的東西。
“這叫做祖石,用它磨成粉,天上的先祖們才會知道誰是誰家的孩子。”柳正弦解釋道,然後拿著祖印,在秦風手裡印了一個‘秦’字。
“祖印千萬收好了,這東西丟了,可是要挨雷劈的。”柳正弦再一次提醒道。
秦風點頭,看著手腕上的彩色印記,伸手摳了摳。
彩色印記,竟然如印在了肉裡一般,無論他怎麼弄,都擦不掉一絲。
“幼稚!”柳漫漫撇了撇嘴。
秦風無語,收好祖印,扒開簾子,看向窗外。
路上,人很多。
都朝著一個方向移動。
莫約半個時辰,馬車終於停下。
一座古樸廟宇,出現在秦風眼前。
很普通!
隻是那種古樸感,十分強烈。
就仿佛,已經存在無數年月。
走近一些,那種濃重的歲月滄桑,迎麵撲來。
仿佛,亙古存在。
廟宇前,有一口鼎。
古銅色!
上麵印著連綿不絕的山脈。
隱隱約約,有些人影。
但是很模糊,看不真切。
四周,很多人,擠在一起,每個人手中,都捏著一炷香。
足足半人高那種。
“等會兒點燃,儘量插在中間位置。”柳正弦把一根香塞入秦風手中,叮囑著。
“漫漫,你跟著秦風,彆走散了。”柳正弦有些擔憂的看著柳漫漫。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柳漫漫點頭,覺得有些嘮叨。
忽然,驚呼聲響起。
後方!
一群人頭頂著觸須的邪祟,緩緩走來。
他們身後,跟著一群少年少女。
“滾遠點!”
“再擠弄死你!”
冷喝聲,帶著殺意。
一時間,原本擁擠的人群,立即讓出一條路。
“你們這些畜生玩意兒,祭祖大典,也敢放肆?”
龍雨的眼睛有些紅。
“龍雨,好了。”鼎旁,一名男子皺眉。
秦風見過,就是和邪祟交涉的鐘家人。
“鐘吾衙,你個畜生玩意,竟然敢讓這些畜生進祖廟,你不得好死。”
大雪中,一披麻戴孝的中年男子,手持長劍,踉蹌走來。
他滿臉淚水,目光之中,恨意滔天。
“放肆!”
有人冷喝。
不過沒人上前。
祖廟之前,他們不敢言語過多。
鐘吾衙眸光冰冷,聲寒如冰。
“退下!”
男子大笑!
“我家二十三口人,全死在這些畜生手中。
鐘吾衙,你不得好死。”男子咬著牙,扔下手中的劍,一路狂奔,來到鼎前。
“先祖啊,你們睜眼看看吧,看看這些畜生啊!”他怒吼著,一頭撞在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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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顱裂開,鮮血迸濺!
一瞬間,無數人驚呼。
“他怎麼敢的啊,怎麼敢的啊!”
“竟然敢在先祖麵前不敬,他也不怕斷子絕孫。”
秦風默然!
這人已經是家裡最後一個人了啊。
抬起頭,看著狂傲的一群邪祟,秦風心中怒火燃燒。
柳正弦伸手,抓住秦風的胳膊。
“祭祖大典,不可亂來。一切等祭祖大典完成之後再說。”柳正弦提醒道。
秦風點了點頭,低下頭,不再看那些邪祟。
鐘吾衙整理了一下衣衫,站在鼎前,目光環視人群,隨後打開玉簡,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