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一傷在身上,大腦和眼睛沒受傷。
救命恩人是青竹,他記得,也認出了。與他同來的那人,長身玉立,麵容英俊又硬朗,且氣場強大,隱隱透著殺氣,那是長期在戰場浸潤所至。
從這些,他便猜到了這位,八成應就是鎮守北境的鎮北王,衛輕寒。
他一路向北,也便是想求得鎮北王衛輕寒的庇護。
沒想到歪打正著,竟被直接救到了鎮北王的營地。
他抬手(手臂雖然也有傷,但可微微抬起),向衛輕寒輕輕拱手行禮。
“多謝鎮北王相救!隻是我這傷,實在不便與王爺跪謝行禮。”
衛輕寒“客氣什麼?你受傷極重,好好養著便是。你也不用叫我王爺,雁棲關的軍民,都稱呼我為將軍,你亦如此。”
石墨一聞言,鼻子酸酸的,有想落淚的衝動。
沒想到傳說中殺人如麻,凶殘成性的戰神,竟是這般的平和溫雅,品貌不凡。甚至還帶有一些書卷氣,像個翩翩世家佳公子。
更重要的,是他的態度,對他這亡命之人,竟是和顏悅色。
自家中出事以來,他東躲西藏,可昔日家中親戚,父親的知交故友,都怕被連累上,無一敢收留他們主仆。
好一點的,給了點錢,讓他們趕緊走,莫說來過他家,惡的,直接趕走,甚至有密秘要報官者……
時日不久,竟嘗遍世間冷暖。
怎麼辦,無人敢收留,又無處躲藏,更要命的,還有如影隨行的殺手。
他心裡清楚,這些殺手,都是那人安排的。
絕望之時,他想起了鎮北王。
傳說中他是戰神般的存在,也是那人的忌憚,這在京中,很多人都知。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他賭這一把。
賭上身家性命,主仆兩人喬裝一番,向北而行。
一開始,還比較順利,躲過了幾次追殺。
可踏進定州地界,他暴露了。那幫殺手,夥同山匪,劫殺了他們。
老李叔為保他,護在他身上,生生挨了幾刀致命一擊。
可沒用,最終,他還是被砍傷……
“小哥,將軍問你話呢?”
青竹的聲音,把石墨一的思緒拉回。
但見他已經搬了個墩椅,放在榻前擺好,衛輕寒坐在墩椅上,視線與他平齊。
“呃…哦……衛將軍,不好意思,方才走神了。”
他解釋了一下,求助的眼神看向青竹。他方才走神,根本就沒聽到衛輕寒的問話。
薛鵲出去弄藥了,屋裡就剩他們三人。青竹救過他,他隻得求助他。
“哦,小哥,方才,將軍是問你,姓甚名誰?哪裡人氏?”
呃……
這一靈魂兩問,石墨一呆滯了一下。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從各方分析,要不要道出實情。
可他的實情,太過離奇玄幻,說了,沒準被人當瘋子,還是,有所保留吧!
決定好了,他訕訕的擠出絲乾乾的笑。
“呃……回將軍的話,我姓石,名一墨,京中人氏。因家中失火走水,隻幸存了我及一名老仆。
本想到定州投親,哪知所投之人,不知何故已不在原址,也不知搬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