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輕寒輕喚了一聲,正呆看著前方那片樹林的李如意。
七皇子現在,已脫了那身華服,換上衛輕寒早已準備好的,皮貨商隊帳房先生的服飾。
李如意收回目光,眼角似乎還有點點水意。
“好,走吧!”
“七公子,得暫時委屈一下了,先扮成這般。”
衛輕寒此次到張家壩,是掩了真容,扮成到這邊收貨的皮貨商隊模樣,所以,李如意也隻能入鄉隨俗了。
“無妨,表兄安排就好。還有表兄就喚我李意吧,彆再喊七皇子或是七公子之類的,免得生出麻煩。”
他現在,已是逃難的鳳凰,不如雞。
他是不能再做皇子打扮,那個光鮮亮麗的身份,沒準會給他招來殺身之禍。
他現在需要苟著。一直苟,苟到事情,出現轉機。
他不知這需要多少時間,也許幾個月,幾年,甚至,是一輩子。
“好,隨你。那現在,上車走吧!”
……
傍晚,太陽即將落山時,上山狩獵的各分隊,陸續回到營地。
營地,已沒有了出發前的歡樂喜慶,而是多了幾分詭異的安靜。
有嗅覺靈敏的,已嗅出了不好的味道。他們紛紛在肚中誹腹難道,又出事兒了。
秋獵的圍場極大,所以,其他的分隊,並未與太子或七五皇子遇上,並不知真的是天塌了。
太子一行一到營地,也察覺出了氣氛不對。不過,這早在他的預判之中,他並不害怕。
反正,該處理的,都已經處理了。死人是不會說話的,這叫死無對證。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父皇,兒臣回來了。”
太子與老皇行禮。他此刻的樣子,狼狽不堪。俊俏的臉上,還有些乾涸的血滴,一隻手臂傷了,用撕碎的布條綁著,但還是有血水滲出。甚是駭人。
“太子,你這是……”
太子的這一身,不單是老皇,便是連一旁伴駕的文臣,以及禁軍侍衛等,都吃了一驚。
在皇家圍場,誰有膽子敢把太子傷成這樣?真是反了天了。
見這麼多人的目光聚到他身上,他知他的苦肉計,開始見效了。
他調出張悲憤的表情包,“稟父皇,兒臣正帶著衛隊,在圍場狩獵,卻突然的,不知從何方闖出一隊身著侍衛服飾的刺客。
那些刺客,都帶著人皮麵具。也不知怎地,他們一見到兒臣等,更出手刺殺,且手段相當的狠辣。
兒臣也是在眾侍衛的護衛下,這才逃出生天。便是如此,還是死了三名侍衛,兒臣手臂上,也受了一記刀傷。”
他說得可憐兮兮,可他的話,卻如巨石投水,炸得眾人一愣一愣的。
皇家獵場,刺客,還刺傷了太子。
就這幾樣元素,放在哪裡,都是屌炸天的,妥妥的九族消消樂。
當然,心思更深的,心下已紛紛暗忖上了。
不對呀,刺客這麼做,圖的什麼?圖的九族消消樂?還是閒得蛋疼,腦子發癲,刺殺個太子玩玩兒。
且還在太子眾多侍衛暗衛的手下,安然撤退,這就,更逆天了。
扒拉著手指頭,有這實力,整個大胤,怕是三家都是多的。
“傳太醫,與太子治傷。先退下吧!”
原本的賭彩頭活動,也因這些爛事,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