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玉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劍眉星目,墨發豎起,身姿挺拔。
雖在南楚長大,但身上卻沒有南楚男子該有的柔弱,反而常年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樣,如同傲雪淩霜的白梅一般。
而淩昭鳳自出生起就被封為太女,常年身居高位,周身貴氣縈繞,五官精致如雕刻,恰似那盛開的牡丹,雍容華貴。
這兩人並肩而立,一紅一白,如一對金童玉男,女才郎貌,相得益彰。
淩昭紫看著他們,隻覺得心中的妒意瘋狂滋長,再難壓製。
“可季皇子大抵忘了,你如今隻是殿下侍奴,一個奴隸,竟然妄圖乾預朝政,還妄言助殿下治理雪災。本殿竟不知,東宮的規矩竟如此與眾不同嗎?”
她氣勢驚人,冷聲嗬斥。
季墨玉心中一沉,他雖在南楚長大,但淩昭鳳對他很是寬容,也從未想過將他培養成什麼都不懂的柔弱男子。
故而他在淩昭鳳麵前一向放肆,彆說妄議朝政,之前在淩昭鳳麵前,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可他卻忘了,這都是淩昭鳳對他的縱容。
彆說他如今隻是區區一介侍奴,就是曾經貴為東蕭皇子,在南楚,也不該妄議朝政的。
“殿下,奴……”張了張嘴,季墨玉一臉愧疚的望著淩昭鳳。
淩昭鳳卻未看他,而是冷眼盯著淩昭紫“大皇姐忘了,孤之前說過什麼?”
“什麼?”淩昭紫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淩昭鳳目光一沉,紅唇輕啟,聲音冰寒“季墨玉是孤的奴才,是孤的狗,就算做錯了事,說錯了話,也輪不到皇姐教訓。”
“至於我東宮有何規矩,更不需皇姐非議,皇姐還是快點回宮,去母皇麵前做你的乖孩兒吧!”
說完,淩昭鳳看也沒看淩昭紫被氣的發黑的臉色,大步向馬車上走去。
季墨玉看淩昭鳳上了馬車,也急忙跟上,隻是,他剛爬上馬車,淩昭鳳就冷斥一聲“滾下去!”
車輪緩緩轉動,沉重的車輪在雪地中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轍痕,淩昭鳳舒服的斜躺在車座上,季墨玉則與隨侍的宮人一起艱難的在雪地中行走。
“殿下,這是出發前季公子準備的糕點,還熱乎著呢,您要嘗嘗嗎?”
藍佩將糕點放到一旁的小幾上,淩昭鳳伸手拿了一塊,果然,還有溫度。
掀開窗簾,她看著窗外某人行走的身影,挑了挑眉。
季墨玉似乎有感應,在淩昭鳳看他時就側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自家姐姐掀著窗簾,神色淡淡的望著他。
“姐姐。”嘴角劃過一抹笑意,季墨玉輕聲喊了句,聲音微乎其微,除了自己,沒人聽見。
淩昭鳳已再次合上窗簾,舒坦的倚在改造成軟榻的車座上,輕輕咬了口手中的糕點,滿意的閉上了眼。
傍晚,一行人住在了驛站中,季墨玉將晚膳端進來,跪在地上伺候淩昭鳳用膳。
淩昭鳳想到他今日走了一天的路,便抬手讓他起來“出門在外,孤不用伺候,你坐下與孤一起吃吧。”
“奴不敢!”
季墨玉低頭叩首,若是以前,他一定會欣喜的拿起筷子與淩昭鳳一起用膳,可經曆了這許多後,他早已清楚了自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