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季墨玉就坐在淩昭鳳身邊,兩人正一起用著晚膳。
這幾日季墨玉的身體已經基本養好了,淩昭鳳也沒有再拿鎖鏈鎖著他。
但自從被廢掉內力後,季墨玉比以前還要小心謹慎,規矩也越發重。
“奴不敢妄言,也不敢乾預朝政!”
放下筷子,季墨玉低著頭,小聲回道。
淩昭鳳眉頭不由皺起,他輕挑起季墨玉的下額,冷笑一聲“不敢乾預朝政?阿玉乾預朝政的次數還少嗎?”
“奴死罪!”從淩昭鳳手中掙脫開,季墨玉直接跪地請罪。
淩昭鳳頭疼的揉著眉心,看著這一桌的好菜,突然就沒了胃口。
“季墨玉,你確定要與孤這般相處嗎?”
將筷子扔下,淩昭鳳一把拽起了他的頭發,迫使他後仰著腦袋。
季墨玉頭發被抓的生疼,但他卻沒發出一聲痛呼,隻雙眼發紅,眸中起了一層水霧“以前是奴僭越了,請殿下責罰!”
“嘭!”直接將其甩到一旁,淩昭鳳眉宇間閃過一抹慍怒。
“季墨玉,你是故意的。”
“殿下恕罪!”翻身跪好,季墨玉腦袋貼地,再次恭恭敬敬的回道。
淩昭鳳隻覺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裡頭一肚子火也沒地出。
她直接粗魯的拽著季墨玉肩上了衣裳將他提起,扔到身旁的座位上,一臉不容置疑的道“若孤就是要讓你舉薦呢?你難道要違抗孤的命令?”
“奴不敢!”季墨玉再次低下頭。
淩昭鳳狠厲的握住了他的下額,身體前傾,冷聲喊道
“說,你心裡屬意誰成為新的城主?彆說什麼後宮不得乾政,也彆說你不敢妄議。”
“你是孤養大的,心裡想著什麼孤一清二楚,在豐邵城這麼久,你心裡若真的沒點想法,鬼都不信!”
淩昭鳳發了狠,說話的功夫,季墨玉的下額處已經被她捏紅,還留下了明顯的指印。
季墨玉也不是真想惹淩昭鳳生氣,更不敢招惹正在氣頭上的淩昭鳳。
他其實也說不清自己這幾天是怎麼了,或許隻是覺得委屈,覺得淩昭鳳就這樣廢了他的內力太過狠心。
但其實他也清楚,淩昭鳳對他已經夠仁慈了。
她從未真正的為難過他,以前也總是袒護他,沒有把他當做南楚那些的普通男子對待,反而教了他很多,更允他與她一起討論朝政。
深深吸了一口氣,季墨玉終於抬眸直視著淩昭鳳,這次,他沒有找借口推卸,而是說出了心中的見解。
“魏耀被淩遲處死後,一直是伍冠在輔佐殿下,他為人剛正不阿,以前同在軍中時,也能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對自己手底下的兵士也不錯。”
“而這些天,也能看出他關愛百姓,加上他對豐邵城情況也了解。”
“所以奴以為,若殿下要選新的城主,伍冠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伍冠?”輕聲呢喃一聲,淩昭鳳放開了捏著季墨玉下額的手,手肘撐在桌上,沉思起來。
伍冠確實是不錯的人選,但豐邵城情況特殊,要剛柔並濟,而伍冠為人太過正直,卻又不妥。
可除了伍冠,還有誰合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