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玉雙拳緊握,儘管手上的傷因此更加疼了,但他卻像是感覺不到一般,俯身拜下,聲音暗啞的道
“諾,奴一定好好伺候太女殿下。”
他自然不想再向君後屈服,可如今妻主在,若是因為他不尊君後而對他產生厭惡,他是萬萬承受不起的。
“好了父後,既然季墨玉已經受過罰了,如今也承認了錯誤,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與他計較了。”
“季墨玉,還不讓父後謝恩?”最後這句話,顯然是向季墨玉說的。
“奴……謝君後恩典。”
腦袋緊貼在冰冷的地麵上,季墨玉聲音控製不住的顫抖。
君後看季墨玉如今心有不甘卻無法發泄的模樣,心情總算好了一些,也沒再為難他,而是擺了擺手,又關心的握住淩昭鳳的手,囑咐了起來
“你受著傷,一定要聽太醫的話,在床上躺著,萬不能再為了無關緊要之人任性亂跑,你若出事,父後我可怎麼辦呢?”
“兒臣明白,定不讓父後再擔心。”
反手握住君後的手,淩昭鳳又安慰了幾句。
這才在君後淚眼婆娑的神色下,由著藍佩與藍心攙扶她起身向外走去,而季墨玉也在此時艱難的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他全身沒有一處是不疼的,膝蓋更是因為跪的時間太久,疼的有些直不起來。
可他不敢讓淩昭鳳等他,淩昭鳳拖著重傷之軀來君後這兒救他,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恩情了。
搖搖晃晃的跟隨淩昭鳳向殿外走著,季墨玉每走一步,身上的痛意就強上一分。
冷汗從毛孔中滲出,又鑽入針孔中,季墨玉一度疼的以為自己要疼死在這兒。
“公子。”
“公子,您沒事吧?”
好在到了外麵,小六與清澤就迎了上來,季墨玉再也支撐不住,直接倒在兩人身上,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氣。
季墨玉被君後帶到琉璃殿的消息還是小六與清澤告知藍心的,也是小六一再哀求,藍心才派人查了一下。
確定季墨玉遭遇了危險,藍心才敢將此事告訴淩昭鳳。
“還能走嗎?”
淩昭鳳自然知道季墨玉身上的傷不止表麵看上去那點,但如今還在琉璃殿門口,若是貿然讓季墨玉與她一起上轎,說不定明日君後又得找他麻煩了。
她不能一直護著季墨玉,也不能因為季墨玉真的與君後鬨得不愉快,那樣吃虧的還是季墨玉。
季墨玉顯然也知道這點,急忙強撐著站直了身體,低頭虛弱的回道“奴沒事,謝殿下關心。”
“那就回吧,清澤,你們兩個扶著點。”
“諾。”
兩人急忙應道,儘管清澤剛受了鞭刑,身上也疼得厲害,一直也沒休息沒上藥,但與季墨玉比起來,隻能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一路平安無事回到了淩霄殿,淩昭鳳剛準備讓太醫幫季墨玉看看,就見賀文謙竟然還沒離開。
他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一臉著急的迎了上來
“殿下,您可回來了,您受了這麼重的傷卻還亂跑,讓臣侍好是擔心。”
“好了,孤這不是沒事嗎?天色已晚,你快回去休息吧。”淩昭鳳頗為不耐煩的應付著。
“可……”
“阿謙,聽話。”
淩昭鳳的語氣已然變冷,賀文謙不敢違抗,這才不情不願的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