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來季墨玉急切的腳步聲。
他彎腰朝淩昭鳳行了一禮,又朝項羽菊與刁一鳴點了點頭。
“你怎麼出來了?”淩昭鳳站起身,雖語氣責備,但更多的則是關心。
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在季墨玉肩上,淩昭鳳及其自然的攬住了季墨玉的勁腰
“既然阿玉來尋孤了,那孤就先與阿玉回去了,兩位,自便。”
“恭送殿下。”項羽菊與刁一鳴同時站了起來。
淩昭鳳頷首,攬著季墨玉的細腰,轉身離開。
“問你話呢?不是讓你在裡麵休息嗎?你出來乾什麼?”
耳邊傳來淩昭鳳略顯責備的聲音,季墨玉急忙收回了落在暗處的目光,聲音溫和
“自然是一直等不到妻主,臣侍擔心啦。”
“擔心什麼?擔心孤把你的刁神醫吃了?”淩昭鳳好整以暇的望著他。
季墨玉再次冷冷望了一眼暗處的某個方向,任由淩昭鳳攬著他的腰,進了屋
“妻主慣會逗臣侍,臣侍是您的側君,從身到心都是妻主的。刁神醫雖說之前確實喜歡臣侍,但臣侍早已與她說清楚了,如今臣侍與刁神醫隻能算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都知道阿玉隨身攜帶解藥,而孤這個妻主卻不知道?阿玉啊,你覺得這事正常嗎?”
任由季墨玉伺候她脫了外衫,淩昭鳳手指輕柔的劃過他蒼白的臉頰。
季墨玉低下頭,等淩昭鳳的手剛一離開,他‘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腦袋也狠狠砸在地麵上
“臣侍知罪。”
淩昭鳳後退一步,彎腰坐到身後的軟椅上,撐著下巴望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屋內的氣氛實在太過壓抑,靜的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落針可聞。
兩人一坐一跪,淩昭鳳麵色冰冷,而季墨玉心中忐忑到極致,額頭冷汗直冒,卻連擦拭都不敢。
“剛才你說你中了蠱,是東蕭帝逼你吃下的蠱毒?”
“是。”季墨玉抬頭,恭聲回道,再次匍匐在地。
淩昭鳳坐直身體,用鞋挑起了他的下顎。
季墨玉不敢反抗,順著力道直起身來,隻是雖然腦袋被迫抬起,但目光依然低垂。
“孤有一事不解,阿玉能替孤解惑嗎?”
“妻主請說。”冷汗順著額頭落下,劃到下巴處,暈濕了淩昭鳳鞋尖的布料。
季墨玉喉結上下滾動,想要替淩昭鳳擦拭鞋尖,卻不敢,隻能保持著這種姿勢,緊張的一動都不敢動。
淩昭鳳倒沒在意滲進他鞋尖的汗水,她低頭俯視著麵前緊張到極致的男子,淡淡的問道
“你說你很早之前就中蠱了,是東蕭帝逼你吃下了毒藥,可孤想知道,東蕭帝用何逼你的?”
“他……他用……他沒逼臣侍,是他偷偷在臣侍的飯菜中下了毒,臣侍才……才中毒的。”
“哦?是嗎?”嘴角勾起一抹笑,淩昭鳳笑的冷漠。
季墨玉隻覺得一股寒意直射在自己身上,艱難的答道
“……是!是!”
“那為何之前你讓孤看過的那些你與東蕭帝寫的信中,東蕭帝一次也沒提到蠱毒?再者,你自從被孤帶回南楚後,就再沒機會從孤身邊獲得任何情報了。你說,對於辦事不力之人,東蕭帝為何還要每月給你解藥?”
將腳收回,淩昭鳳俯下身來,用力握住季墨玉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