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
李澤林一個激靈,生怕女兒冒失惹怒對方,忙將女兒往身後一拉,拱手告饒。
“陳大人海涵,小女年幼無知,無意頂撞您,還請大人見諒。”
“誒~無妨,本官瞧這小娃挺有趣,你且退下。”
見李澤林沒動,朝朝將擋在跟前的傻爹往身後一拉,迎向陳山的目光一點也不懼,“爹沒事。”
倒叫陳山覺得越發有趣。
他長的凶,脾氣也不算好,不說如錦衣衛那般可止小兒夜啼吧,這流放隊伍上上下下,莫說孩童,便是大人都怵他。
頭回見這麼膽大的小娃,肩上還扛隻鸚鵡,可不是稀奇?
陳山來了興致,酒壺一收,朝著朝朝招了招手,“來,小丫頭你來,說說,你來尋本大人作甚啊?”
這人瞧著凶惡,絕不是自己好人卡可以打動的,媽媽說過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那就……
“我找大人做生意來了。”
“做,做生意?”,陳山錯愕,“你?來找我做?”
他指了指朝朝,又指了指自己。
朝朝昂的一聲,挺直腰背,一臉的自信。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彆多!陳山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小丫頭那你且說說,有什麼生意要找本官做啊?可得好好說,說不好揍你哦。”
還帶要挾的,不過崽才不怕。
崽兒看著小藝給自己列出的一二三四五談判條款,密密麻麻看的她腦殼疼,可為了傻爹,她還是努力組織語言。
“自然是大生意!大人,你彆看我爹長的好,身體卻弱,很不堪重負噠!要是一直帶著枷鎖鐐銬,指不定人還沒到地方就先嘎了。”
“嘎,嘎啦?”
“嗯!”,朝朝重重點頭,也不顧人家理不理解嘎的意思繼續道。
“大人,聖旨要我們流放極北充軍打仗,那是為陛下儘忠,保衛國家去的,半路嘎了,豈不是不值當?還請大人高抬貴手,像我爹這樣的,去了枷鎖鐐銬才能更好的為大人分憂。
喏喏,我也不讓大人吃虧,我們給銀子噠。
這樣一來,大人得錢,我爹得自由,走的快,還不誤大人的事,指不定回頭彆個看了心動,跟著來求大人開恩,也要同大人做生意,這樣豈不是你好我好,一舉多得?大人何樂不為,對吧?”
朝朝頭一次覺得自己這麼能乾,話多麻溜的,不僅話麻溜,她動作更麻溜。
秋香塞給她的百兩銀票果斷掏出,說話間往陳山跟前一拍,看的陳山直樂。
“嗯,不錯不錯,好一個一舉數得,本官瞧著錢也是不少,給你爹去枷除鐐也不是不行,隻是小丫頭,若是給你爹去了枷鎖鐐銬,回頭你爹跑了怎麼辦?”
“怎麼可能!”朝朝瞪大眼睛,拍著自己小胸脯,“我還在呢,我爹保準不跑。”,
豁,那自信模樣,再看這父女倆間隱隱流動的脈脈溫情,陳山忍不住點點頭,唇角一勾。
“罷了。”,反正他們也指著去枷除鐐狠掙一筆,既然有人遞梯子,“今個我陳山也做回好人,這樣,眼下人多眼雜又還未出京都地界,待到徹底出京,我便給你爹去枷除鐐如何?”
“成交!”,朝朝果斷伸手。
看著伸到自己跟前的小巴掌,陳山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伸手鄭重擊上朝朝小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