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羅氏本就恨極朝朝,見狀緊跟丈夫腳步出聲訓斥,語氣滿滿惡毒。
“四丫頭,注意你的言行舉止,如此忤逆,頂撞長輩,往日女訓女戒都讀到狗肚子裡去啦?”
朝朝撇嘴她讀個鬼的女訓女戒。
剛還感動於閨女護他的李澤林,聽到兄嫂當著自己的麵訓斥自家的寶,他的理智全崩了。
“長兄長嫂什麼意思?我這當爹的還沒死呢,還輪不到長兄長嫂越俎代庖替我管教女兒。”
“澤林,你這話什麼意思?”
“二弟,都說長兄為父,長嫂如母,有女不教,你兄長與我替你教訓管戒一二有何不可?”
“嗬,長嫂這話說的冠冕,不若還是先管管自家孩子吧,我看欣姐兒就急需長嫂管戒一二。”
李澤林氣瘋,口不擇言,直指對著自家寶貝陰陽怪氣的侄女。
他的不容情叫小羅氏的怨毒爆發。
“二弟你什麼意思?”
李澤成也生了氣,覺得自己這個弟弟是對自己藏私,與他推諉,語氣跟著不善,氣氛陡然僵持下來。
老羅氏見狀,生怕一個不好壞了兄弟情份,忙拍大腿嗬斥。
“好啦,好啦,彆吵了!我這把老骨頭還沒死呢,怎麼,這就鬨上啦?”
“兒子不敢。”
“不敢?我看你們敢的很!”,麵對兄弟倆各自的不服,老羅氏心力交瘁,歎了聲,語重心長。
“澤成,你乃大哥,是長兄,要包容,要愛護照顧兄弟;澤林,你跟澤成一母同胞,嫡親血脈,若不相互扶持,家敗就在眼前。”
不然怎麼說薑還是老的辣呢,老太太出馬,剛起的爭鋒瞬間寂滅,李澤成倒先委屈上了。
“母親,兒知錯了,是兒子的不是,隻是母親,兒委屈啊!兒上敬父母,下拂兄弟,顧惜子侄,兢兢業業,自認從不愧兄弟,今深陷泥沼,不過是想求二弟幫扶一把,二弟卻如此待我,兒委屈。”
邊上小羅氏也抹著淚,跟著附和,“是啊母親,夫君難啊,不過是見二弟能耐,有點子去枷除鐐,便想問問二弟可否幫襯一把,並沒有彆個意思,二弟何故發怒,不近人情。”
嗬!好人都給你們做了。
不想老太婆聽了這倆鬼的話,忍不住點頭。
“澤林啊,這是你親兄嫂,家人有難,你既有本事,伸手幫一把,就當是孝順娘了,可行?”
“不行!”,朝朝跳腳,“你們彆為難我爹,我家我做主,我說不行就不行!”
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李澤成額角青筋直跳。
“這裡有你什麼事。”
朝朝不服,“怎麼沒有我的事,我爹能去枷鎖鐐銬,全是我拿著秋香姐姐她們給的銀子求了大人開恩,你們想去,倒是自己拿銀子啊!逼我爹乾嘛,還拿狗屁的孝順說事!”
朝朝可不懼周遭人的凶惡,挺起胸膛,小嘴巴巴,寸步不讓,像個小鬥士,瞪著李澤成,步步逼進。
“我的爹,我省吃儉用給他去枷,那是我的孝順。我爹要孝順,那也是給祖母去枷孝順她!而且即便是祖母有事,那也得大伯你、我爹、三叔、四叔一起分攤,該我爹的一文不少,不該我爹的一文沒有。”
她說的信誓旦旦,不就是瞧準了老太太根本不戴枷麼,明顯胡攪蠻纏,隻可惜,竟還有人響應。
李澤成被朝朝說的麵皮不掛,怒不可遏,“老二,你就是這麼看著你女兒忤逆我這大伯的?”
朝朝可不怕,把爹往身後一拉,對著李澤成做鬼臉,“看,你急了,你急了,被我說中,你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