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藝風涼心起,幸災樂禍故意嚴肅道【許是天冷耽擱,許是有事,許是煩你。】誰知道呢。
朝朝不知小藝腹誹,聳聳肩,認命繼續,【行吧,那我再等等。】
就這麼著,朝朝又耐著性子,雙手操著袖筒農民蹲,地上積雪都快被她踩化了,眼看一個小時都過去了,人竟然還沒來,朝朝急了。
畢竟她也不是什麼有耐心的小孩。
漂亮小哥哥不會沒等到她,自己先上山去了吧?
朝朝霍的起身,抓起懷裡昏昏欲睡的花花往天上一拋。
“花花,去山上找找看,小哥哥是不是在那裡。”
花花懶,花花不想動。
對上主人要挾的小拳頭,花花嘎一聲,頂著寒風往山上飛,速度很快,找了一圈不見人,忙回來彙報戰果。
得知山上鬼影子都沒一個,朝朝就覺著不對了。
“小哥哥不會是又被他那個破家、破爹媽拿捏尋事了吧?”
要知道他們相處一路,齊暮安這家夥雖不輕易開口,卻說話最是算數。
既然約定辰時末,那就是辰時末,非不得已,他不會遲到。
這麼一想,朝朝再等不下去,忙就要找去齊家。
可問題是,雖同在一個軍屯,他們又才來安家,自己並不知道齊家所屬的丙甲十七伍的地盤在哪呀!
怎麼辦?
焦急擔憂間,朝朝驀地想到什麼,招呼著花花一人一鳥撒丫子往回,越過自家所在,直奔曾經去過的馬家。
極北的冬日,若無戰事,除了正軍上營,其他人大多在家貓冬不出,馬家也一樣。
聽到院外喊聲,馬嬸子出來查看,見是朝朝,還笑吟吟的把她往屋裡請。
朝朝趕時間,搖著手拒絕表明來意,馬嬸子一聽,撐頭就往屋裡喊。
“三郎啊,你來,帶你朝朝妹妹去丙甲十七伍找新來的齊家去。”
三郎沒多問,一喊就動了,炕上四郎閒得發慌,見哥哥要走,忙也蹦躂下炕,拉呱上鞋子跟上要一起。
馬嬸子也不擔心,笑罵著叮囑了幾句就把人送出了門。
馬三郎跟馬四郎出生在軍屯,打小滿屯子的轉,哪個犄角旮旯不知道。
帶著朝朝穿街走巷,行的是最近的道,沒一刻鐘,他們就來到了丙甲十七伍的地盤。
不知齊家具體位置,沒事,馬三郎帶著弟弟領著朝朝,先進了丙甲十七伍中他們熟悉的小夥伴家裡,問了一嘴打聽,小夥伴主動積極帶路,很快就找到齊家所在。
隻是讓朝朝萬萬沒想到的是,她一來,看到的竟是那樣一般讓她憤怒的場景。
齊家院子裡,積雪都沒掃,齊暮安單薄的身影,身穿出獄流放時的單衣,就那麼孤零零的跪在那裡,看著是那麼的淒涼。
而他跟前幾步之外,冒著暖意的屋門口,周靜環那個老妖婆卻一手扶門,一手點著她的小哥哥滿口的怨毒。
“逆子,讓你打柴你就故意晚歸,還隻帶那麼點柴回來,夠乾什麼的?我看你就是懷恨在心,故意想凍死你哥與我這親娘是也不是?你好狠的心腸,早知如此,當初生你時我就該一把將你溺閉!”
雪地裡,齊暮安依舊跪著,低垂著頭,任由親娘咒罵,沒有一絲言語、反抗。
因為他知道,不管他說與不說,不管有理沒理,親娘口中都是她的道理,總是自己不對,說什麼?又辯什麼呢?沒用的!
“你看看你這死樣子,說你你就是這幅死樣子!陰魂不散,你委屈給誰看!當誰都欠你一樣!
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命硬東西誰不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