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邊而歸,可連著休沐五日,又因有戰負傷,上頭又給了他們十天休整,隻待半月後入營。
齊暮安也沒閒著,與往日一般作息,晨起練武,悄悄到亡者家中,給送上自己一份心意,回家做好朝食,陪同小媳婦甜蜜蜜用膳,而後送小媳婦上職。
期間提著小媳婦準備的果子探望過受傷袍澤,這才抬腳往師傅所住小屋去。
來的時候,屋子靜悄悄的,無有動靜。
齊暮安還納悶,難不成師傅還沒起?
可不會啊,師傅向來準時,嚴以律己。
推門而入,屋裡還是昨日自己走時模樣,掃一眼炕上,被褥都未攤開,一看就是無人睡過的樣子。
莫不是師傅早早當值去了?
可也不該啊,這個時辰,還不到師傅平日上營時間,再看到炕桌上自己原封不動的留書,齊暮安心下一凜,上前抓起留書細看,拳頭不由收緊。
莫名的,他的心裡有股不安在縈繞。
不是他怕,他多思多慮,而是他的師傅暮武,在隘口乃至整個徒河,是暗影樣的存在,做的都是最臟,最苦,最累,最危險的,最見不得光的事,是上頭高層都默認又無視的存在。
一想到此,心中不安的齊暮安如風般刮出屋子,來到醫帳,尋到正與傷員換藥的朝朝,眼神示意。
待到朝朝出來,齊暮安拉著朝朝就問。
“朝朝,我離開這半月,師傅可曾來尋過你,可曾跟你交代叮囑過什麼?”
朝朝傻眼,不解其意,“什麼意思?”
見小媳婦表情茫然,齊暮安也不遮掩,忙把心中猜度說出。
“朝朝,我懷疑我師傅可能遇著事了!我昨日去尋就不見他人,屋中留書,今日再去,書信原封不動,按理師傅不會這樣,以往出去,定會與我們招呼,此番異樣,肯定有事!朝朝,你最後一次看到師傅是什麼時候?可還記得?”
朝朝也跟著急了,最近隘口,或者說是整個徒河,都因新的督將空降而人心惶惶。
朝朝忙就回憶。
“你走後,我先同師傅去了外頭鎮上義莊上實踐課,耽擱了三日,回來的時候還見著大叔了。
當時大叔還與我跟師傅一起吃了飯,期間也沒有異常,大叔什麼也沒說啊!
後頭我又同師傅跑了遠點的地方,去了十日,在你歸來前也才歸隘口,還沒來得及去尋師傅,你就歸了,剩下的你都知道了。”
“這麼說來,師傅離開已有時日,他能去哪?難道是去徒河馳援嶽父與秦將軍去啦?”
齊暮安分析著,朝朝卻搖頭“不會!”
“為何?”,齊暮安不解,就聽朝朝道。
“爹那邊我一直保持通信,回來才收一封,上麵爹與我報了平安,若是大叔有去,以爹為人,自會暗中提及,可爹並沒有,而且以大叔為人,定不願我們擔心,若隻是去馳援爹他們,不會了無音訊,無論如何,哪怕找三叔交代一聲呢?這說不通呀。”
是呀,自家嶽父還有師傅為人,他們心裡都很清楚,正因如此,師傅不打招呼的突然失蹤,才讓他們掛心擔憂,這是五年來從未有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