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
日落西山,赤霞遮天,仲夏沉悶的熱浪籠罩著大地,聲聲宏亮高亢的叫喝聲,自昌平城的虎賁營魂字營駐地中傳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一串串渾濁的汗水,似黃油般在肌肉精壯的光著膀子的虎賁兵士身上流淌,駐地校場中眾虎賁兵士演練的熱烈,甚至比籠罩在大地上的熱浪更為灼熱戀。
碩大的演武場中,除了婁天賜及虎賁百夫長外,幾乎清一色都是脫去了上衣,光著膀子勤苦修課。唯有站在高壯如黑塔,橫闊似鐵牆,猶如九天降魔主般的鐵錘身邊,身形對襯的格外嬌小的南宮俊。縱使早已是一身汗水將衣衫浸透,卻依然是長衫裹身。
“南宮俊,你的衣服都快濕透了,何不脫了去省事?”光著膀子,熱汗淋漓的鐵錘,側頭看了一眼滿臉汗水,全身衣衫皆被汗水浸染,揮汗如雨的南宮俊,輕聲說道。
“管好你自己!”南宮俊不悅的掃了一眼鐵錘,動作未停的說道。
鐵錘碰了一鼻子灰,鬱悶的嘟囔道“陰聲怪氣的,娘們嚶嚶的!”
“憨貨,你說什麼,有本事再給我說一遍!”聽得鐵錘的話,南宮俊猛的止住了手勢,瞪著鐵錘冷聲道。
“南宮,鐵錘說你像個娘們!”鐵錘身旁的蒼天,不怕事大的笑道。
“哈哈。。”
“哈哈。。”
四周演練的眾多同門,聽到蒼平的話後,皆是不由的一陣輕笑。
“憨貨,欠揍!”南宮俊眉頭微擰,白牙輕咬,冷聲喝道。
“嘿嘿。。”鐵錘濃眉一挑,略顯得意的朝南宮俊擠了擠眼眉,笑道“好啊,俺昨夜與公子演練了熟了《風雷三合掌》,正想找個人試試手,南宮你要是想練練,我隨時奉陪!”
風雨樓回頭看了一眼嘰嘰喳喳的南宮俊和鐵錘,不悅的說道“你們二人是不是嫌早晚一個時辰的演練太清閒,以後你倆每人多加兩個時辰可好?”
“沒有沒有!”鐵錘一臉嘻笑的朝風雨樓說道,演練的手勢卻是再不敢停下。
“哼!”南宮俊狠狠的瞪了鐵錘一眼後,便也沒有再多說話,自顧著演練。
明月高懸,星辰滿天,聲聲蟲兒輕快的鳴叫聲,此起彼伏,南宮俊飛身從城樓上縱下,踏著輕快的步子,朝遠處的山林走去。
在昌平城,最讓他難受的並非是每日長時間的駐防和演練,而是一身臭汗的回到住所,卻沒辦法跟著這麼一幫粗俗漢子在大池子裡共同沐浴。以前在鎮東關還有,城主給他們安排的大宅子,每人都有單間,可以在房中沐浴。
而今,到了昌平城,條件不比以前,除了十夫長之外,所有虎賁兵士隻能住在五人一間的大平房中。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上次他和風雨樓、龍文淵幾個出來的時候,在城外不過幾裡之外的山林中,找到了一片不小的池塘,他每日便趁著眾人休息之時,來此沐浴。
山林外,一道壯碩身形,倒映著長長的身影,走進了山林中一片空曠的野地間,其左右看了看,深吸了一口氣,喃喃道“不錯,空氣清爽,又無人攪擾,也不會擾了弟兄們的清夢!”
言語間,其壯碩身影陡然一震,套在其背後布包中的兩截銀光圓棍立時飛射而出,雙掌一伸,各扣一截圓棍,順勢將之擰合在了一起。在雙截圓棍合而為一體之時,一道鋒芒淩淩的槍頭,自圓棍一端彈出。
“氣蕩山河!”槍頭彈出的同時,男子腳步輕滑,手中長槍橫甩而出,淩冽勁勢夾雜著霸道槍勢,從四周掃出。
不待招式用老,男子身形側扭,銀槍飛舞,耀眼槍尖化著道道銀星,淩空點刺,層層疊疊連綿不絕。
林中,衣衫儘褪,溜入池中的南宮俊,以薄紗遮身,仰躺在池麵上,清涼池水輕撫著其光潔肌膚,洗去其一身疲倦。
“這種苦日子,什麼時候才算到頭哇!”南宮俊庸懶著伸了懶腰,黑亮明眸仰望著高空明月,喃喃自語道。
其修長小腿輕揚,朝一側的池麵輕輕拍了過去,刹時間,池麵水波震蕩,側旁悄無聲息緩緩遊向南宮俊的油滑物體,被南宮俊小腿擊中腰間,身軀立時騰躍,緊緊纏繞在南宮俊的腳腕間。
“啊。。”
南宮俊一聲驚呼,飛身從池中躍起,縱至岸邊,衣服也顧不上穿,手掌快速扣在纏繞著小腿,細小尖牙緊緊咬在小腳背上的油滑生物脖子間。
“蛇。。”
“啊。。救命啊,救命。。”
當南宮俊望著手掌緊扣的,竟是一條花斑細蛇時,頭皮不由的一陣發麻,險些沒有給嚇暈了過去。從小到大,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就怕這種油滑冰冷的蛇類。
“南宮俊。。”粗獷叫聲自遠處傳來,便見那壯碩身形如風一般從飛撲而來,一把扣住緊纏在腿腳連蹬,連連呼救的南宮俊腳上的小蛇。
“哢!”將小蛇抽離南宮俊小腿的粗糙大掌,隨之一緊,便將小蛇骨骼捏斷,順手將之扔了出去。
南宮俊喘著粗氣跌坐地上,嚇的是麵無一絲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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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說南宮俊,你堂堂一個修武的大男人,竟然連一條小蛇也。。”龍文淵望著聲嘶力竭呼救的南宮俊,調笑著說道。
但,當他借著月光,望著近在咫尺跌坐在地上的南宮俊,那光潔如脂身軀,被薄紗遮蓋的隆起胸部,剩餘的話,竟是卡在喉嚨間,再難以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