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果郡王,見過四阿哥。”
樹蔭之後,甄嬛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麵上尷尬。
“莞娘娘安。”
弘曆有些驚訝,但還是禮貌的和她見禮。但一旁的允禮目露警惕,對待甄嬛的態度就不是那麼好了。
“莞小主每次出現,都是這麼的出人意料啊。宮中夜宴歡聚,莞貴人怎麼出來了?”
聽出來了果郡王話語裡的試探,甄嬛有些尷尬,但也不顯慌亂,垂著眸子避嫌,輕聲回複道“嬪妾醉酒,所以帶著婢女出來走走,一時興起,便走到了這桐花台。”
“那莞小主倒是走的挺遠的。”
允禮沒忍住又諷刺了一句,還是身邊的弘曆拉了拉他,才沒繼續說下去。
“莞娘娘有雅致,弘曆便不多打擾了,告辭。”
“四阿哥慢走。”
甄嬛鬆了口氣,感激弘曆又給她解了一次圍,同時對果郡王允禮的印象越發不好了。
不過……望著一大一小遠去的背影,甄嬛若有所思,四阿哥好似同果郡王的關係不錯啊。
甄嬛對允禮的印象不好,反過來,允禮對甄嬛的印象就更差了。
走著回程的路上,允禮忍不住皺起眉頭,平日不愛說人是非,但此刻擔心弘曆被騙,他卻不得不多說兩句了。
“日後多避著些這位莞貴人吧。一次遇見是意外,兩次就不可能是意外了。桐花台這樣偏遠幽靜,她一個新入宮的妃嬪如何能這麼順利的找來,偏偏還趕上你我二人都在的時候。”
弘曆看上去也若有所思,擔憂的望向允禮,“若說莞貴人有意,來這桐花台,想來也是為了十七叔來的,十七叔也需多注意。”
弘曆這麼一說,允禮不禁回想起來倚梅園的那晚,他跟在皇上的身後,看著當時還沒有侍寢的莞貴人打著祈福的名義玩了出欲擒故縱的戲碼,之後果然盛寵不斷。
想著當時她遺留在樹枝上的小像,那不會是衝著他來的吧?
允禮心中一悚,目光更加凝重了,“你說得是,我瞧著這莞貴人所圖非小,不管是肖似純元皇後的長相,還是和純元皇後一致的愛好,連錯都錯到一起去的詩詞,還有那‘女中諸葛’的名聲……不想不知道,這莞貴人背後莫不是有什麼推手?”
“既然知道了,也就有了防備。之後十七叔也多避開些就好。”
“你說得是。”
允禮讚同的點了點頭,自此以後,他更是視甄嬛如洪水猛獸,能避則避,生怕沾染上一點。
……
弘曆和允禮半途分開,也沒有回到宴會上。隔天起來,就從負責探聽外界消息的王欽口中,得知了昨晚的宴席上,除了溫宜公主吐奶之外,一切風平浪靜。
弘曆微微挑眉,不知道這一次,木薯粉大戲還會不會發生。
保持著看戲的心態,果然沒過幾天,就得知了溫宜病勢加重,太醫疑心溫宜食物傷胃,查出孩子所食的馬蹄羹被人換成了木薯粉,然後懷疑到了莞貴人的身上。
雍正責問甄嬛夜宴當晚離席良久是否有人可為其作證,危急關頭,久病的端妃出麵為甄嬛作證,稱昨晚甄嬛與自己在一起。
沒了懷疑對象,這件事最後以杖斃了兩個禦膳房的小太監收尾。
弘曆知曉這是華妃用溫宜作筏子針對甄嬛,雍正礙於年羹堯沒辦法處置華妃,但是端妃……這一回,她不是真的病重了嗎?怎麼又出來了?
時間倒退回端妃和甄嬛一起走出清涼殿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