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林枳夏大腿上的這道傷口,最開始發現的人並不是林枳夏。
她收拾完盛長治之後,就跟著盛棠她們去了休息室。
側開衩的裙子,坐下之後,傷口便全被布料給遮住了,林枳夏專心致誌地聽著喬沅說話,一時間也沒有察覺到腿上輕微的刺痛感。
直到她們聊完天,林枳夏幾人回到包廂,打算接著去看季宴禮他們打麻將時,她才被突然出現的宋羽安拉回了休息室。
“怎麼了?”
林枳夏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剛才鬨劇收尾時,她還特意看了他們一眼,當時她就沒看到宋羽安的影子,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卻突然躥出來了。
宋羽安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沉著臉,將她拉到沙發上坐下。
下一刻,宋羽安就將她的裙子給掀了起來。
“宋羽安你乾什麼!”
林枳夏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慌忙去按自己的裙子。
“疼嗎?”
他突然問道。
“什麼?”
林枳夏愣神了片刻,然後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才發現自己的大腿被碎玻璃渣劃了不少傷口出來。
大多都是些細小的傷口,除了有一處很明顯的劃傷,其他的大多隻是破了皮,有些甚至連口都沒破,隻是留了一些紅痕在她的腿上。
要不是宋羽安提起,她都還沒有注意到,此時這麼一看,傷口倒還開始泛起細細密密的疼來了。
林枳夏看了眼大腿上那道還在滲血的傷口,隨手在茶幾上抽了幾張紙過來,打算將流出的血擦乾淨,卻被宋羽安給攔住。
“會感染的。”
他像是變魔術地一般,從口袋裡拿出藥膏和棉棒,還有一瓶消毒液。
“姐姐,你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啊?”
他垂眸盯著大腿上還在滲血的傷口,眉頭緊鎖。
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一雙深棕色的眼眸中滿是擔憂,連帶著因為抿唇而擠出的兩個梨渦都顯得楚楚可憐。
就好像受傷的人不是林枳夏,而是他一樣。
“其實,傷得不是很嚴重啦,我自己處理就行。”
林枳夏見他一臉緊張兮兮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安慰道。
其實她真的沒覺得有多嚴重,估計再等等,除了那道大一點的傷口,其他的都能愈合了。
她伸出手,想去拿宋羽安手中的棉棒,卻被他給錯身躲過。
“姐姐難道上個藥也要我哄你嗎?”
“哪有?”
林枳夏不滿地反駁道,隻好鬆開手讓宋羽安繼續。
“我哪有那麼嬌氣?”
林枳夏默默地看著他用消毒液將棉簽打濕,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打算自證一下清白。
“姐姐不嬌氣,是我心疼姐姐。”
宋羽安低頭將棉簽中多餘的水分擠出,從善如流地回答她。
“是我非要給姐姐上藥。”
因為要先清理傷口,所以宋羽安靠得很近,一說話,溫熱的氣息就像羽毛似的刮在她的皮膚上。
很癢,很癢…但卻不能伸手去撓,隻能默默忍耐。
冰涼的棉簽棒在傷口上輕輕的塗抹著,酒精帶來的刺痛感,沿著破開的皮肉蔓延開來去。
“嘶———”
林枳夏控製不住地倒吸一口涼氣,宋羽安頓時停下動作,朝她看了過來。
“很疼嗎?”
他的聲音清澈得猶如一汪泉水,柔和而溫潤,不知什麼時候起,宋羽安身上的稚氣已經褪去,不再是以前那個青澀的少年了。
林枳夏看著他的模樣,清了清嗓子,微笑著回答他。
“還好。”
隻是剛剛接觸上去有一點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