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盯著她,“我爸爸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成一欣沒有理會她,口裡喃喃自語,“阿靳,你在哪裡?”
“怎麼不接我回家?”
成一欣發瘋一樣搖著鐵門,“阿靳我知道錯了,阿靳……”
蘇婉怔怔看著她,院長看向蘇婉流血的手臂,大概是剛才被成一欣這個瘋子抓傷了。
“沈小姐,您的手臂流血了,我們先出去包紮吧。”
“嗯。”
雖然成一欣說得是瘋言瘋語,不過她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了。
很多時候瘋子說的話,才是真話。
半小時後,蘇婉走出精神病院,她坐在車上想著成一欣剛才說的話。
殺害爸爸的凶手和設局讓自己發生車禍的人,竟然是成一欣,她把她害得家破人亡。
蘇婉雙手攥著方向盤,她一定要讓害她的人和殺害爸爸的人付出代價!
成一欣是瘋了,可她犯下的罪孽必須承擔!
蘇婉想著蘇白石被殺的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監獄守衛森嚴,成一欣怎麼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殺害爸爸?
她一個人完成不了,她一定有幫手。
蘇婉腦海裡閃現一個人,仇震。
他也坐牢了,不過他此前混跡社會,有一定的人脈,會不會是他從中幫忙?
還有誰?二叔有參與嗎?
霍靳呢?還是她誤會霍靳了?
一連串的疑問從蘇婉的腦海裡湧出來,這件事她必須查得清清楚楚的,害爸爸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蘇婉開車去了關押仇震的監獄,她表明自己的身份,很快見到了仇震。
仇震起初什麼都不願意說,蘇婉打開手機相冊遞到仇震的麵前,“知道他是誰嗎?”
仇震看著照片上的男孩,大約三歲,生得麵紅齒白,笑容滿麵,顯然被照顧得很好。
他搖了搖頭。
蘇婉道,“他叫霍思白,是成一欣引產出的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引產的時候已經是足月了,霍夫人(霍靳媽媽)養在了霍家。
仇震聽到這裡明白了,這是他的兒子啊,“你想怎樣?”
“我要知道關於我爸爸的所有事!”
仇震猶豫了下,“好,我告訴你。”
仇震和盤托出,涉案的人將近十個,仇震和成一欣是主謀,其他的人幫忙掩護,包括屍檢法醫也被仇震收買了。
怪不得屍檢報告沒有問題,原來都被收買了。
蘇婉眼底透出恨意,指尖掐進了肉裡也不覺得痛,她暗暗發誓,她一定要把這些人繩之以法。
蘇婉的眼淚一直在掉,眼眶紅腫起來。
獄警走了過來,“沈小姐,時間到了。”
仇震臨走前道,“我會認罪,請你們善待我的兒子。”
蘇婉強撐著身子站起來,緩步走出監獄,此時的她覺得頭重腳輕,手腳冰涼,雙腿無力。
下一刻,她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一雙大手接住了她的身子,隨即把她抱上車,車子直駛京漢彆墅。
兩個小時後,蘇婉驚醒過來。
男人抱住她,大手安撫她的後背,“做噩夢了嗎?”
蘇婉推開他,“彆碰我!”
霍靳不是凶手,可他也是間接造成爸爸入獄的人,如果他沒有舉報爸爸,蘇家不會破產,爸爸不會入獄。
自小把她捧在手心的爸爸就這樣被他們害死了,她怎麼甘心?
她本來有一個和美的家庭,她怎麼原諒他?
她過不了這道坎。
霍靳知道她今日經曆了什麼,知道她心裡難受,他強行把人擁入懷裡,低聲道,“對不起。”
他不是為他舉報蘇白石生產假藥而道歉,他惹她哭了,他理應道歉。
蘇婉還想掙脫,男人抱得很緊,她用力咬了一口他的肩膀,霍靳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任由她發泄。
片刻,霍靳低頭幫她擦拭眼淚,“婉婉,對不起。”
蘇婉伏在他的肩膀,不知過了多久,她淡淡說了句,“你沒錯!”
孰是孰非她清楚。
她剛才受刺激了,所有的情緒堆積在一塊,爆發了。
“不過,我們回不去了。”
站在理性角度,霍靳舉報生產假藥是為民除害,是大義行為,可站在私人的角度,蘇婉不希望這個人是霍靳。
霍靳安撫她,“回不去我們向前看。”
蘇婉沒有說話。
片刻,蘇婉下床,“我回家了。”
“好,我送你。”
霍靳把她送回沈家。
蘇婉懶洋洋躺在沙發上,腦海又湧動起來,她在想怎麼把害死她爸爸的凶手和幫凶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