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顧梨想的是,他們不可能什麼部署都沒有,就讓邊嶺村的人當誘餌。
“你們打算用村裡的百姓做誘餌?”
麵對顧梨的詢問,左元昊雙手握拳,頗有些身不由己的模樣。
“是。”
“那你們如何部署?彆的暫且不論,既然要村民當誘餌,那合該是要保證他們的安全的。”
左元昊不說話,這點他跟父親討論過。
父親的意思是,讓他們分出一小部分兵力,混入村民裡麵,保護村民。
可有人並不同意分出兵力在百姓身上,他們更傾向於不惜任何代價都要擒住胡人。
這點他可不敢當著顧梨的麵說。
那畢竟是顧梨從小長大的地方。
顧梨又怎會看不出來左元昊的猶豫。
她試探著問“你們不會不打算保護村民吧?”
“不是!我跟父親是想的!”
那就是有其他的人不想。
顧梨了然。
“聽說左家軍坐鎮邊境,胡人近十年不敢越境,竟還有人能比你父親更有話語權?”
左元昊頓了一下,有些泄氣。
思量過後,索性直接跟顧梨挑明。
“外人看來,我左家軍坐鎮邊境,可一手遮半邊天,上麵那位又何嘗不明白。”
上麵那位說的是誰,不必明說。
自古以來,多少名將功高蓋主,遭到了皇帝的忌憚,最後的下場是什麼?
沒有一個可以做到安穩卸任的。
“所以,皇帝派了監軍來?”
“是。”
左元昊回答後,嘲諷似的笑了一聲。
“一個隻會坐在帳中指點江山的文官,偏偏就能左右我父親的決定,真是諷刺!”
顧梨皺眉沉思了片刻。
這樣說來,左家軍的行為必定會受到限製。
到時候若真的不能做到保護村民,那誘餌的事情,她絕不答應。
“既然你們不能保護百姓,那誘餌這件事,我看還是需要從長計議。”
左元昊急了,“雖然監軍不同意,但我和父親會悄悄派人保護村民,不會讓他們受到傷害!”
這次機會難得,若是錯過,難得再有這樣的籌碼跟胡人談判了。
“當真?”
“我左元昊可以拿性命擔保!絕不讓村民受到傷害!”
顧梨不是不信左元昊,隻是她不能替村民做決定。
想了想,隨後也隻是說問問村民的意見。
……
將左元昊送到門外,顧梨看見了林秋然正從隔壁門走出來。
林秋然也見到了顧梨送走一個年輕男子,頓時陰陽怪氣起來。
“這青天白日的,真是不知羞恥!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隔壁住了什麼人呢!”
這語氣明眼人一聽就知道她在說什麼。
左元昊正準備離開,一聽見這話,也沒忍住皺了眉。
冷眼看向林秋然,“你這婦人!胡說什麼?!”
“哼,我說什麼了?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心虛啊?”
左元昊跟顧梨是朋友,還從來沒遇見這樣不講理的婦人,張口就胡說八道。
換了平時,他都不屑跟長舌婦人拌嘴。
如今他正為胡人的事心煩,這婦人也是撞在槍口上了。
“好惡毒的婦人,你可知按照律法,你犯了什麼罪?”
按東夏國律法,以不實之詞毀人者,輕則杖責數十,重者處以拔舌的極刑。
顧梨好言勸林秋然“我勸你還是趕緊認錯吧,可千萬彆給梁大人惹出麻煩來。”
林秋然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道“要你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