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茹一大早從氈包裡鑽了出來,丸子頭還有些淩亂,小臉紅撲撲的,呼出大口大口的白色熱氣。
她揮了揮拳,興致勃勃,“我舞功大成,鳥人受死!”
然後沿著氈包間的過道一路小跑,來到楚堯所在氈包麵前。
“鳥人,我舞功大成,快出來挨打!”阿茹才叉著腰道。
十幾秒過後,氈包仍沒有傳來聲響。
阿茹眉毛微皺,鳥人是怕了不成?
於是她再次喝令,學著大人的模樣,道“速速出來挨打,或許我可以饒你一條鳥命!”
一分鐘過去,氈包沒有什麼響動傳出,像是空了一樣。
阿茹忽然哼哼笑了笑,“現在知道怕啦?”
她一邊說著,一邊仰著頭往前走,像是一個橫行無忌的小魔頭,走到門簾停下,然後小手一揮,掀開簾子,把腦袋探了進去。
一眼望去,是氈包裡敞亮的各種布置,空落落的,棉被整整齊齊疊放在床鋪一角。
“沒人?”
阿茹收回腦袋,一路小跑,急匆匆的,跑到黎音忙碌的氈包,看見她一個人在那翻看醫書。
“怎麼了?”
黎音聽到聲響,扭頭看向門簾處,卻隻見阿茹早跑了出去,留下門簾在那裡晃動。
阿茹又一路小跑,來到家裡用來存儲藥物的氈包,黎姨正在那兒處理一些特殊草藥。
見沒有想找的人,她很快收回腦袋,轉身就要小跑出去。
“哎呀!”
忽然,他眼前一黑,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怎麼了,急匆匆的。”
黎青開口,摸了摸阿茹腦袋,一臉慈祥。
阿茹從懷裡掙脫出來,仰起頭,圓乎乎的臉顯露出來,“阿爹,鳥人去哪兒了?”
“鳥人?”黎青微楞,但很快反應過來,“你說楚堯啊,楚堯早上跟三爺離開了。”
“走啦?”
阿茹眨了眨黑亮的大眼,忽然跳了起來,“他肯定是怕我啦,怕挨打!”
黎青笑了笑,又寵溺地摸了摸阿茹的頭,然後抬腳走入氈包裡,忙活去了。
阿茹眼睛明亮,瞬間充滿了色彩,那個變著花罵她豬,讓他憤憤、氣惱的不行的鳥人,終於走了!
阿茹一跳一跳的,頗有些眉飛色舞,在過道間昂首闊步,覺得自己最大。
忽然,她腳步一停,愣愣站在原地,低下頭,一張臉也垮了下來。
阿茹忽然覺得有些委屈,像是墜落的棉花一樣。
因為,又沒人可以陪她玩了。
————————
雲層之上,一金一紫的雙翅如同天使的翎羽,散發著和藹的光暈。
母獸的體型可大可小,現在的體型載三四個人仍然綽綽有餘。
楚堯和三爺坐在上麵,飛快翱翔,氣流在兩邊向後疾馳。巨大的風阻讓他隻能眯起眼睛,即使有三爺的手段,沉悶的轟響還是十分恍神。
算下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飛,而且高度還這麼的高,心情難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