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蛋有句話沒說出口,當時江芸花看到那盒子,脫口而出的是那麼難看的顏色,這禮物一定是送不出去的。
有,有那麼難看嗎?
秦江的心臟被小孩紮了一刀又一刀,那顏色和盒上真的不好看嗎?
那個盒子可是他找木材親手做的,顏色也是他去找人調的漆,多明亮!
盒上的紋樣怎麼就換來他娘一句坑坑窪窪,那可是他雕琢出來的海棠花!
哼,是他們不懂得欣賞。
秦江沒忍住,抬手重重地揉了下小孩的腦袋,轉身就走。
黑蛋看著他舅舅離去的背影,抿抿唇,他沒說什麼啊,就是把姥姥說的話說了出來而已。
那個盒子……黑蛋想了想,還是不能違心地誇它好看。
他打了個哈欠,躺了下去,自己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
秦江回到自己屋後,房間內的蠟燭被小孩吹滅了。
他也不點了,摸黑來到他的櫃前,打開櫃子,把那盒子拿出來坐在窗邊借著隱隱約約的月光看了看。
哪裡不好看了?
很好看啊!
他自小在前進大隊長大,小時候還跟秦三爺學過編竹筐。新兵時還去當了後勤兵,啥活都乾,他手藝挺好的。
因著對盒子的美醜思索,秦江倒是忘記了情書的事。
不過第二天一醒來,該麵對的還是得麵對。秦江起來的時候,天還黑沉沉的。
他洗漱好,揣著他的盒子,上山去了。
等到江芸花起來的時候,廚房裡已經有動靜了。她走過去一看,是她的好大兒。
“山娃,你在做什麼?”江芸花險些沒控製住她的高音量,“你把我地窖裡的肉給拿出來了?”
秦江連忙側身,露出角落裡那早已被處理好的野豬肉。
這隻野豬小一點,也就一百來斤左右。
秦江進山那會天擦擦黑的,找到一隻貪吃愛玩掉隊的小野豬。他直接把它給解決了之後,之後直接在院子裡給野豬給分屍了。
江芸花起來的時候,秦江正在剁野豬肉餡。
他這一側身閃露,江芸花快步上前,問道“你進山了?沒受傷吧?”
“沒,娘放心吧,我運氣好,沒走太遠,剛好撞上。”
實際上他在內圍走了又走,才碰上這麼一隻落單的野豬崽子。
江芸花上下打量了下,沒看出什麼不對勁兒,又聽他說沒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你,你這是要做多少包子啊?”江芸花道,“淨瞎霍霍我的白麵!”
“需要我幫忙打下手不?”
秦江繼續剁肉餡,頭也不抬。
“娘你回屋裡等著,馬上就能吃了。你要是餓的話,櫃裡有大白兔奶糖和麥乳精。”
江芸花看著他還沒剁好的餡,撇了撇嘴。
至於大白兔奶糖和麥乳精,她還不餓,不吃,這些東西是留給黑蛋和妞妞吃的。
不過今天早飯有人做,感覺還挺不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