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麵前的座位空了很久，莉麗絲才忽地找回了自己的呼吸和腦子。
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她站起身，略有些顫抖地環顧四周——可哪還有什麼店家？
就連顧客也沒有！
這裡確實是咖啡館沒錯，但卻分明已經廢棄已久！
莉麗絲低頭定睛看著，那杯仍然竄著熱氣的熱可可。
雙手緊緊捧住茶杯，嘗試用那種焦哄哄的熱讓自己感受到真實。
“你能察覺到他嗎，阿統？”
係統卻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聲音小如蚊蟲嚶嚀“他很強，非常強，但貌似對宿主沒有惡意。”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嗚嗚嗚她想給十分鐘前的自己扇一巴掌。
她想回家！
但很明顯，慫慫的莉麗絲並沒有直接逃跑的膽子。
“你分明就也很好奇嘛”係統說她。
莉麗絲不承認。
她繃著一張雪白的小臉，插著口袋站在一個破破爛爛的小碼頭邊上，強裝鎮定淡然。
寒風將她直挺的鼻尖凍成了一顆小番茄。
係統說她，今年的聖誕老人要是直接把她當麋鹿騎走，也沒人會說一句不對的。
她發著呆。
直到看見麵前一座高聳入雲的小山峰，被夕陽的餘暉勾出金邊；直到看見那道金線消失，而夜幕將臨。
那人還是沒有出現。
“我就說他是個騙子！”
莉麗絲又冷又餓，脾氣好的小女孩終於爆炸了，她氣得跳腳“不是騙子就是人販子！”
“咳咳。”
卻正好身後傳來兩聲咳嗽，一名看上去滿臉風霜的老人，笑得和藹地看她“是您要坐船嗎，小姐。”
這又是從哪來的小船？
莉麗絲又揉了揉眼睛——她這一天光揉眼睛了！
“是是嗎？”他看上去也跟那個男人絲毫不相像啊？
“今天我隻收到了一個訂單。”
老人連個表情都不帶變化的，還是笑。
莉麗絲又沉默了。
隻好認命地點點頭，踮著腳尖踏上了這艘看著有些破舊的小船。
“要是有什麼突發情況你會救我的對吧，阿統。”
沒有回應。
“要你乾活的時候就總是裝不在！”莉麗絲在心裡尖叫。
那個老人一路無話。
而莉麗絲和係統就一路在心底拌嘴，竟然真的減輕了一些她的緊張。
直到終於踏上岸，被引著踏上一座看不清模樣的黑色高塔。
她不太懂建築，但卻懷疑這種荒蕪卻美得驚人的塔樓，是哪個哥特風格的建築師的作品——這算是滿足了她觀光的想法嗎？
莉麗絲艱難地笑笑。
月色照耀下，這座高塔像可怖的巨人，又像優雅的巨蟒，燃燒著荒野中的玫瑰。
那點微末的懼怕緊張，又像是麵粉發酵一般，被無限地膨脹開來。
“您請進吧。”
老人將她引至塔內的一個黑得嚇人的鐵門，躬身就走了。
“誒——”
先彆走啊
莉麗絲手指蜷縮著，去摸口袋裡的魔杖，以求一兩分安心。
她腦子裡那些雜七雜八的思緒全都停止了蹦躂。
隻能聽見心臟跳動，從胸腔處擠壓著、發脹著，如擂鼓轟鳴。
她抿抿唇，伸出手去推——鐵門根本沒鎖，幾乎一下便大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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