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多多,林棟哲,莊圖南三人坐在巷頭的石凳喝橘子水。
林棟哲打了個氣嗝,說道“幸好我在玩魔方還沒睡覺,筱婷怎麼那麼早睡了,不過圖南哥你是筱婷親哥,肯定還會再請她喝的!”
莊圖南用蒲扇給他倆扇扇,“你們今天和鵬飛出去怎麼樣?”
林棟哲說道“很開心啊!買了魔方,我現在在學著玩,非常好玩,圖南哥,等會回去拿給你看看!”
“行”
林多多說道“圖南哥,我們出去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莊圖南歎氣,“你們知道嗎?我媽不讓鵬飛留下來。”
林棟哲湊過去搭著莊圖南肩膀,“今天鵬飛還跟我們說要留在蘇州念書,所以他是留還是不留?”
莊圖南搖搖頭,“我媽不肯留。”
林多多問道“為什麼?”
莊圖南想起剛剛經曆的一幕一幕,哀傷說道“她覺得鵬飛會阻礙我學習,讓我分心,不管我姑姑怎麼求她,她都不肯,我姑姑都跪下求她了!我這麼大,難道還管不住自己嗎?她為什麼不相信我!”
林多多拍拍莊圖南的背,說道“圖南哥,你彆激動,不要傷心。”
感受到安慰後,莊圖南心情更加悲憫,“我怎能不傷心,我媽不讓鵬飛留下,鵬飛就要回貴州,可鵬飛已經落戶蘇州,他應該在蘇州念書的,為什麼不能拉鵬飛一把,鵬飛那麼好。”
林棟哲把喝完的橘子水瓶放在一邊,安慰道“圖南哥,我不懂說安慰的話,這樣,我請你吃根棒冰,你會不會好點?”
莊圖南擺擺手,“不用”
林棟哲再次安慰“要不我請你再喝一瓶橘子水吧?橘子水夠甜,把你臉上的苦勻一勻。”
莊圖南看向林多多,“棟哲,我不想喝…你們不覺得我媽這個決定是錯的嗎?我媽是錯的。”
林棟哲閉起嘴,大人的事他說也沒用,也不懂,隻好推推旁邊的林多多,“姑,你輩分大,你說句話啊。”
林多多想了好一會兒,說道“讓鵬飛留在外公外婆家可以嗎?”
莊圖南愣了一下,“我爺爺奶奶那,不夠位置”
“還有其他親戚家可以留鵬飛嗎?”
“沒有了,隻有我家。”
林多多低聲說道“圖南哥,既然黃阿姨做好決定,我覺得我們做孩子的,隻需要相信媽媽的決定。”
莊圖南皺著眉看她,很不理解,“多多,鵬飛不是你的好朋友嗎?你為什麼不站在我這邊?我媽是錯的!”
“鵬飛是好朋友,但我站在媽媽的邊。”
莊圖南悲憤說道“可我姑姑也是一個媽媽啊!”
林多多點頭,“嗯,我知道。沒有影響的,鵬飛站你姑姑的邊,你站黃阿姨的邊。”
莊圖南捂著臉,聲音顫抖著,“多多你知不知道鵬飛不能留下意味著什麼?你想看鵬飛修鐵路,掄大錘嗎?他留在貴州沒有任何機會!我不想看鵬飛受苦!!”
林多多解釋道“我也不願意鵬飛受苦,但我們隻是孩子,決定權在大人手上,我們隻能收起傷心,站在媽媽身邊,而且鵬飛才念初一,他將來要做什麼工作,不是靠想象就能知道的,是他自己說以後想修鐵路和掄大錘嗎?”
莊圖南的聲音已經帶上哭腔,“哎,多多不是這樣,我以為你懂,我以為你會懂的”
莊圖南以為林多多會明白他的想法,因為林多多也是被哥哥照顧著的孩子,為什麼連她都不懂,為什麼
“我也以為你會知道要站”
林多多還想說,林棟哲一把捂住她的嘴,氣聲說道“彆說了姑奶奶,看你們吵架我害怕!”
林多多沒再說話,雖然看到莊圖南趴在膝蓋上一抽一抽應該順著安慰,但她覺得自己說的沒錯,並且也不像棟哲說的,他們不是在吵架,是在講道理。
孩子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肉,最親的肉,所有人應該站在自己媽媽的身邊。
這個道理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嗎?
回到小院,林多多把剛剛買的三塊奶糖塞給莊圖南。
“圖南哥,你跟筱婷黃阿姨是最親的親生。”
看著林多多回屋,莊圖南把三塊奶糖捏得緊緊的,明明隻需要讓一點點位置,僅僅一點點,多多太小,還不懂。
林棟哲拿魔方出來,發現莊圖南已經回去,算了,下次再讓圖南哥看,讓他先好好休息休息。
黃玲見莊圖南一臉陰霾回來,沒抬頭的喊了聲媽就鑽回小屋。
她知道莊圖南想不通在傷心,她也不奢望孩子一下全理解。
但有的事情早知道比晚知道要好,真的吃上虧再想明白就太遲了,即使現實痛苦,也應該麵對。
莊超英木訥的坐在學校辦公室位置上,今晚他不會回家,黃玲的嘴臉讓他心寒萬分。
因為照顧親外甥一事,黃玲在父母妹妹,孩子甚至穿透牆壁外的鄰裡麵前,大聲喊出月子之仇,沒讓她們上桌吃飯之仇,工資沒有交到她手上的仇,各種仇,數不清的仇。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還聲嘶力竭說就算是離婚也不讓鵬飛住進她屋。
那麼多仇恨,屋也是她黃玲的屋,回家乾什麼。
莊超英摘下眼鏡,把幾張凳子拚起來,側躺在上麵,抹了一把臉,失望至極。
他恨黃玲,恨她的自私,恨她的不留情,很恨很恨很恨。
莊樺林和鵬飛鋪著席子睡在莊趕美的床腳下,弟媳起夜一腳踩在她的小腿上,差點摔倒壓到向鵬飛。
她因疼痛發出聲響,弟媳因為差點摔喊出幾句謾罵。
全家都醒了,但一點親情,一點安慰都沒有。
莊趕美喝斥她閉嘴快點睡,父母勸她彆鬨把腳縮起來。
隻有兒子向鵬飛緊緊摟著她,說道“我什麼都知道,媽,不要忘了,我們有自己的家,還有爸。”
莊樺林揉揉發酸的鼻子,“沒事,大舅舅可喜歡你了,明天我們去看大舅舅,你去了買魔方還沒和大舅舅好好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