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莊筱婷扶著林多多一瘸一瘸從廁所回宿舍,再到飯堂見林棟哲。
路上莊筱婷敞開心扉,把自己跟林棟哲的事情完整告訴林多多。
林多多說道,“筱婷,我要掐你的臉一下,瞞著我的事太多了。”
莊筱婷笑著點頭,“掐!使點勁。”
林多多輕輕摸了她的臉,“筱婷,你要幸福。”
林棟哲買了早飯擺在桌上,看到倆人過來馬上起身接過林多多的手臂,問道,“姑,那個拐是不是不好用?”
林多多點頭,“還不如跳著舒服。林棟哲,輪椅和拐誰借你的?”
林棟哲指著炒麵說道,“剛炒的麵,還熱著,快點吃!”
“林棟哲。”
林棟哲歎氣說道,“明知故問,你自己也知道答案的啊。”
莊筱婷看到林多多沉默,小聲問,“多多,你有秘密沒跟我說?”
林多多張張嘴,又閉上。
林棟哲給莊筱婷使了幾個眼色,開始岔開話題講畢業論文答辯的技巧。
林多多腦子裡呈現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結構圖,想象何浩森因為太高所以脖子稍傾,一手鑷子一手持針器,用鉤導著線仔細縫合切口。
林棟哲問,“姑,你考研怎樣?”
林多多心不在焉,“噢嗯,考研考研通過了。”
三人安靜吃早飯,林多多說道,“棟哲,你幫我把拐還回去,等我好了再親自去感謝。”
林棟哲應下來。
何浩森把拐杖歸還給骨科,歎了口氣,回住院部巡房。
兩周過去,他沒等來親自道謝。
論文答辯結束,畢業照畢業證的頒發寓意著離校日期在即。
校園裡分成黑白灰三派。
黑是分手季來臨,還沒來得及細品四年卻成回憶,各種痛苦釋放無措,象牙塔崩塌。
白是出國,考研,考公務員,各種已經明確的未來。
灰是暫時不分手,工作談不上喜歡暫時做著,騎驢找馬,處處將就迷茫疲憊。
班級在飯店組織了“散夥飯”,大家舉起手中的酒杯,黃的橙汁,紅的葡萄酒,還有白的酒,淡黃的啤酒碰在一起。
林多多是一等獎獎學金獲得者,同學們起哄讓她乾一杯白的,林多多為了給點麵子,抿了一口,喉嚨辣得不行。
楊紅豔說道,“夠了夠了!多多這是第一次喝酒,明天還要上班!請大家高抬貴手!”
楊紅豔是她在大學裡唯一相處好的舍友,吃得差不多,兩人倒上小半杯葡萄酒淺酌,嬉笑著互相祝福前程似錦,儘訴心裡話。
“明天醒來我就回廣西了,要是你有機會一定要到廣西來玩,桂林好山好水歡迎你!”
說完楊紅豔嗚咽著挨在林多多肩膀上,“我的初戀也結束了。”
林多多撫著楊紅豔的頭發,“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傷心但不後悔,談一次朋友而已,嗚嗚嗚”
林多多苦笑著安慰,楊紅豔平時那麼拎得清的人都被愛所傷,談朋友好難。
楊紅豔問,“多多,我看你每天都很忙,你有喜歡過誰嗎?有沒有看到誰覺得特彆想說話,想靠近…”
林多多喝了一大口葡萄酒,“我好像沒想過這個問題。”
“都畢業了,還跟我第一次見你那樣,單純善良…”
“我還有幾件沒完成的事…”
“可是沒有非要完成的理由了…”
“他醜!他好醜!”
林多多聽著楊紅豔的絮絮叨叨,抿了一點又一點酒,忽然想起什麼起身說道,“紅豔,我去打個電話。”
林多多借飯店電話,按下熟悉的尋呼機號碼,她記得還沒親自向何浩森道謝,本來要去的,推了一天又一天,勇氣越來越弱。
今天好像回到了讓林棟哲去還拐那一刻,很想很想當麵跟他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