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業前幾天受了風寒,身子更弱了,家裡能吃的也就這點糙米糊糊野菜粥了。
“傻孩子,那你怎麼不去找爹娘。”金山聽得直掉眼淚。
“我知道家裡也不容易,外婆舅舅他們還總去收刮,我也不想爹娘難做。”金婉兒又哭了。
“傻孩子,娘就是再難也不能讓你等死啊!”這娘倆又開始抱頭痛哭。
“娘,婉兒,我們把情緒先放一放,先看看這事怎麼解決。”孟芸一旁提醒。
“對,家業,如今這種情況,你是怎麼打算的?”金山問。
林家業知道,自己的媳婦自己是守不住了,人家爹娘這是要領人回去了。
“爹,娘,我知道自己對不住婉兒,也不願拖累她,我願給她和離書,讓你們帶她回去,往後勞煩二老多多照顧婉兒。”林家業說的是眼淚鼻涕一起流。
“不,家業,我不能丟下你。”金婉兒摟著丈夫痛哭失聲。
“爹娘,我不能走!”
“你自己的媳婦你自己不照顧,還想躲清淨?”金晏川沒好氣的說道。
“你們倆哭的像要生離死彆似的,我們也沒說要帶婉兒走啊?”金晏安也說道。
夫妻倆對視一眼,有點懵。
“家業,我是問你,你和你家那邊怎麼處理?”金山問。
“自打我會走路開始,就幫家裡做活,吃的最少,乾的最多,我曾經以為自己是撿來的。”林家業苦笑一聲。
“我記著小時候,我娘對我不是打就是罵,那是八九歲吧,我娘聽說彆人從河溝裡撈到魚了,便讓我去,說撈不到就不許回來。我在水裡泡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撈到一條魚,可能是老天爺可憐我,終於讓我抓了一條回去交差,回去後,我就發燒昏了過去,等我大難不死醒了後,連魚刺都沒了。”
“以後還有很多事,無處不是彰顯著我和我三個兄長的不同,所以,我這顆心早就被他們傷透了。”七尺男兒涕淚橫流,聽的人心酸。
“如果我們帶婉兒走,你可願跟隨?”金山問。
“自然,隻要婉兒和爹娘舅兄不嫌棄我是個廢人,自然願意。”林家業有些激動。
“那你家裡這事怎麼處理?”金山問。
“我想斷親。”林家業毫不猶豫的說道。
“好,有種。”金山嗷嘹一嗓子,這樣的男子配自家女兒,還勉勉強強。
“既然你有這個想法,那今天就把事了了。”周雅茹看向孟芸。
孟芸知道,婆婆這是讓自己出主意呢。
“婉兒,這樣,一會你哭著去老宅,說家業不行了,要她拿銀子看病,不給你就鬨,然後我讓人請村長和村裡的族老來,不給錢就斷親。”孟芸說道。
“好。”婉兒站起身就要去。
“婉兒,先回家,吃點東西,一會鬨好有力氣,而且現在村長都在地裡乾活,等中午你再去。”周雅茹拉住女兒。
一說吃午飯,婉兒眼神躲閃,周雅茹看了看小女兒,金巧兒趕忙去牛車上,拿了糕點過來。
“娘!”金婉兒臉紅了。
“都是你至親的人,害羞什麼,吃飽喝足了好去大鬨一場。”周雅茹拿出糕點,“給家業也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