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雲天陽一聽,先是一怔。
旋即滿臉潮紅,連忙翻身,對著林尋連連磕頭,感激涕零道。
“雲天陽,叩謝十二族老大恩大德!”
他之前也沒有抱太大希望。
身為西山鎮鎮守。
他見過太多的人情往來,世態炎涼。
事實上。
即便這次他來找林尋幫忙也僅僅是為了自保。
從來沒有指望林尋能在自己叔叔的事上能幫得上忙。
不過林尋的態度卻是讓他無比驚喜。
尤其是那句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更是深深打動了他。
讓得他完全相信了林尋。
平複了一下心情。
雲天陽抹了抹眼角的眼淚,道。
“我太激動了,不好意思,有些事態!十二族老,你隨我來去看證據。”
說到這裡。
雲天陽有些遲疑地看向林峰。
林峰見狀,微微一笑,道。
“不用管我,我在這裡再喝幾杯。”
之後,林尋就跟著雲天陽一起走出了大堂。
出了門。
雲天陽一直往前走。
穿過幾座僻靜的院落。
終於到了一座樸實無華的院落前。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在裡麵忙碌著。
院子裡亮著一支火把。
裡麵新種滿了各種農作物。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農場。
隻是,當林尋感知到對方身上那若有若無的真氣波動時,神色就變得鄭重起來。
對方竟是一名玄關境四層的武者。
這人身上的真氣隱藏得很好。
一般武者根本察覺不到。
但林尋的感知何等敏銳。
自然能察覺到。
“守誠叔,他是林家的十二族老。把門打開吧,我要把叔叔留給我的東西取出來。”
雲天陽又補充了一句。
“是嗎?真是貴客!我這就去取。”
老者眯眼看了看林尋。
隨即邁步走向林尋。
步履蹣跚。
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
林尋輕輕一踏。
老人立即止住了步伐。
然後前腳往左一踏。
林尋腳步又是一錯。
那老者抬腳的衝勢立即戛然而止。
旋即就朝右側轉了一圈。
林尋左腿踏地,右腿輕輕一挑,讓得老人腳步一頓,徹底頓住身形,長長吐出一口氣,道。
“真是後生可畏!這是什麼武技?”
“十三路彈腿!”
林尋淡淡一笑。
“好厲害,好厲害!”
老人搖了搖頭,轉身走向了身後的木屋。
雲天陽一頭霧水。
卻不知道,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兩人進行了短暫的交鋒。
雖然並未真正交手。
但雙方氣機交鋒卻是更為危險。
兩人各自出招,真氣凝聚成氣機。
隻要一方輸了,另一方就可乘勝追擊,輸的一方就會徹底陷入被動,極難翻盤。
對方之前就是在試探林尋的深淺。
可無論他如何試探。
整個下盤都是涼颼颼的。
仿佛全是破綻。
根本無法靠近。
他有一種感覺。
隻要他真往前踏出一步。
就會自動送到對方腳上。
不得不服軟認輸。
這才認可雲天陽的決定。
“十二族老,我們走吧!”
雲天陽帶著林尋跟上去。
林尋跟在他身後,走進那座木屋。
就見那老人不知道開啟了什麼機關,一條通往地下的階梯出現在眼前。
而在階梯下方,則有一支支熊熊燃燒的火把,將四周映照得一片通明。
“守誠叔,你在外麵守著。”
雲天陽對老人說道。
老人走了出去,在外麵等著。
雲天陽在前麵帶路。
林尋緊隨其後。
再往下走了十多米,就到了一間地下室。
這間地下室通體是用巨石砌成的。
前麵有一扇厚重的鐵門。
雲天陽取出一把造型奇怪的鑰匙。
打開了密室的大門。
密室裡並沒有什麼寶物。
隻有一個大箱子。
以及一具被釘子釘在刑具架上的屍體!
林尋麵無表情的在這具屍體上掃視了一遍。
這具屍體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被酷刑留下的傷痕。
顯然在臨死之前,受到了極大的折磨。
他的雙手雙腳,都被鑽骨釘釘在了身後的刑具架上。
那些釘子的位置排布非常詭異,正好封住了他周身十二正經,讓體內真氣無法運轉。
不僅如此,他的身體上還插著一根根細小的鋼針。
這些鋼針,沿著他的經脈將真氣封印在他體內。
這樣一來。
既能讓其無法使用真氣。
就能用真氣長時間吊住性命。
這種刑具乃是專門用來對付武道高手的。
在刑訊武者的時候。
許多人都會這麼做。
不然的話。
武者一旦完全失去真氣。
很有可能連命也跟都沒了。
這具屍體最致命的傷口。
一個在胸膛,一個在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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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被一根長長的釘子貫穿。
才徹底斷絕了生機。
這具屍體大半裸|露在外麵。
殘破的衣服上沾滿了血跡。
現在已經被浸染的模糊一片。
隻有幾個角落裡還能看到一塊塊明黃的布條,隱約能看出是一件僧袍。
“太狠了!”
林尋神色不變。
心中不由暗歎。
見林尋的目光落在那一具屍體上。
雲天陽目光也在屍體上一掃。
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開口介紹道。
“這家夥是烏衣禪院藏經閣的長老輜衣,我叔叔碰上他的時候,他正好身受重傷,那時候,我叔叔已經對烏衣禪院起了疑心,便趁機將他抓起來,嚴刑拷打,逼問出了許多隱密。”
雲天陽指著那大箱子道。
“我們審問輜衣的時候,收集的所有證據,都在這個箱子裡。”
“嗯!”
林尋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扭頭朝四周望去,隻見這密室牆壁光滑無比。
除了幾件刑具外,再無他物。
“這裡沒有其他東西了吧?”
他笑眯眯的看著雲天陽。
“沒有,沒有!”
雲天陽一愣,連忙說道。
“這家啊,我家密室一般都會布置很多陷阱,防止宵小潛入,而你這個密室,對那些高手來說,簡直就是來去自如。如此重要之物自然要嚴加看管才是。”
林尋提醒道。
“是,是。在下一定會小心。”
雲天陽一臉諂媚道。
“好吧!請你把這個箱子拿到外邊再說。這兒光線有點暗。”
林尋點點頭。
伸手指向那箱子,道。
“呃,哈哈哈哈,好吧,這地方的確太暗了,我都有些看不清。嗬嗬。”
雲天陽一怔,隨即訕訕一笑,語氣尷尬道。
隨即,他就搬起箱子,和林尋一起走出了木屋。
夜色深沉,沒有月亮。
隻有一支火把,照耀了整片區域,光線比下麵還要昏暗。
“還是外麵亮,就放在這兒。”
林尋歎了口氣。
抬手一指房間中央得位置。
雲天陽偷偷白了他一眼。
把箱子放在林尋所指的地方。
這才把箱子打開。
裡麵赫然被塞了一半的紙張和信件。
“這些是輜衣的供詞,這些是烏衣禪院與太陰教之間秘密來往的信件。”
雲天陽看著箱子中的東西,開口道。
隨即,臉上露出一絲苦澀。
“如果是我將這些東西上交,彆人說不定會以為這些都是假的,畢竟,一個一絲與太陰教勾結的叛徒,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不過,若是十二族老提交上這些證據,我再加在一旁做證,使者一定會重視,到時候去烏衣禪院一查,就能知道這些證據的真假。”
接著,他語氣曖昧的低聲道。
“十二族老,我們可以先將那些記載了藏寶之地的供詞輜衣,再上交上去,如此一來,十二族老就能搶占先機,提前得到那些寶貝。”
“雲鎮守,你這話就不對了!這怎麼行?偷奸耍滑,豈是大丈夫所為,這種話以後休提。”
林尋理直氣壯道。
“呃……”
雲天陽愣了愣。
沒想到這家夥居然真的這麼有風骨氣。
不過轉念一想。
林尋既然敢孤身一人留下仙神洞府封印邪物。
心中也就釋然了。
他不由心道。
果然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呐!
如此實力。
還能有這份赤子之心。
難得,難得!
這樣一來。
後麵的一切都會順利多了。
雲天陽深深地鞠了一躬,語氣誠懇了許多。
“十二族老高風亮節,鄙人很是敬佩!”
“哈哈,哪裡哪裡,雲鎮守客氣了!到時候,我會挑選些自己感興趣的寶物,其他的東西都會放在箱子裡,由使者大人決定。”
林尋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很是滿意道。
“呃?……”
雲天陽還想著該如何討好林尋。
可是當聽到林尋這番話後卻是徹底傻眼。
林尋見狀,微微皺眉。
像個過來人似的訓斥道。
“嗯?雲鎮守難道連點道理都不懂嗎?我不拿,使者大人怎麼拿?使者大人不拿,其他人怎麼拿?其他人不拿,圍剿烏衣禪院這是多麼大的事,僅憑你我三言兩語,以及這些不知真假的證據就想讓人拚命?俗話說,無主之財,人人有份!我自然不可能一個人獨吞這些寶物,總要給其他人一些,這樣才能更順利的辦成事。你想想看,如果沒有什麼好處,使者大人對烏衣禪院不感興趣,那該如何是好?你隻想著一個人獨吞,這可不是什麼好事,總要給其他人留點吧!”
“呃……呃?……呃!十二族老說得對,是我鼠目寸光。”
雲天陽回過神來。
對著林尋拱了拱手。
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但他心裡卻在罵娘。
我怎麼可能不懂這些道理。
我隻是被你的厚顏無恥給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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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林大少俠濃眉大眼的居然也是這種人。
臉皮比我這個浸淫官場幾十年的老官油還要厚。
黑,實在是太黑了。
“十二族老,要不你先看看這些證據。”
雲天陽連忙轉移了話題。
免得暴露自己的情緒。
“嗯,這樣吧。雲鎮守,時候不早了,我就不在你這多留了。既然你把這些東西都交給我了,那我就帶回去再看吧!”
林尋點了點頭道。
“……”
雲天陽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雖然自己是來找你幫忙的。
也是自己說將這些證據交給你的。
自己也是打算這麼做。
但你就不能委婉一點嗎?
我還想著給你當麵介紹介紹,邀邀功呢!
“那好。我找人幫你抬上車。十二族老,你可彆忘了你之前的承諾!”
雲天陽表情都有些僵硬了。
“雲鎮守,你放心,我會一定向使者大人陳情,你和阮縣尊立下的功勞,不容抹殺。”
林尋神態堅決的保證道。
“多謝十二族老!這邊請!”
雲天陽又是這一陣感激涕零。
對著林尋深深一拜。
這才帶著他離開。
門外守著的老人也躬身行禮。
“貴客慢走!”
“老爺子身體不錯。”
林尋點了點頭。
就朝外走去。
回到家。
林尋也不急著歇息。
拎著那箱東西和林峰一起朝大堂走去。
“回來了!情況如何?”
秦月還沒有睡覺,一直在等待著。
看到兩人進來,連忙走過來,關心道。
“和我們預料的差不多。這個雲鎮守是向尋兒求助的。”
林峰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
“你們同意了?”
秦月皺了皺眉。
有些急切的問道。
“是的。尋兒說他開出了非常優厚的條件,讓我們沒法拒絕。”
林峰隨意地應道。
“可我們初來乍到,即便尋兒答應幫忙,可族長會幫忙嗎?彆惹出什麼亂子來。”
秦月有些擔憂的提醒道。
“嗬嗬,夫人誤會了!”
林峰嗬嗬一笑,臉上帶著幾分得意,說道。
“雲鎮守之事事關重大,即便是主家族長恐怕也幫不了什麼忙,所以他才來找上尋兒。”
隨即,他臉上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道。
“他不是讓我們向族長求助,而是讓尋兒直接去找雲中郡的使者求情。”
“什麼?你是不是年紀大了,腦子進水了?尋兒初來乍到,難道還能比得上林家族長的麵子不成?”
秦月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很厲害。
但這種事情是都要靠勢力和人脈的。
“你是不是忘了?尋兒不但武道天賦逆天,靈修天賦也極高,靈修修為更是達到了入道境七層,說是曠世奇才也不為過,各方靈修勢力都想招攬他,甚至連雲中郡的使者都要給我們尋兒的幾分薄麵。這也是為什麼雲鎮守會來找他的原因。”
林峰很少有機會在自己的妻子麵前炫耀。
所以他這次說起,語氣也十分很激動的。
秦月聽到這話臉上不由露出震驚之色。
她從來沒有想過。
不知不覺間。
自己的兒子竟然已經有了如此大的能量。
但在自己的老公麵前。
她可不想服輸。
"哼,很久之前我就知道我兒子厲害了。你也不想想兒子是誰生的?”
“呃?”
林峰一下子就被乾沉默了。
他知道。
世上最自討沒趣的事就和女人爭論。
不是輸給她,就是輸給她。
反正都是要輸。
還不如省點力氣!
林尋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
隻是笑吟吟地看著這一切。
秦月回頭一看,頓時滿臉慈愛的笑了起來。
走過去挽住他的手臂道。
“尋兒,快坐。”
“你拿過來這個破箱子乾什麼?”
“夫人,你可彆小看了這個箱子,這箱子裡裝著的可是雲鎮守保命的寶貝。”
林峰接話道。
“寶貝?趕緊打開瞧瞧。”
秦月聞言,好奇心更重了。
“哈哈,好。”
林尋臉上露出笑容,把箱子放在桌子上,然後把箱子蓋掀開。
秦月滿懷希望的看過去。
但當她看到箱子裡的東西時,卻是有些失望。
“怎麼隻有一箱廢紙?”
“娘,這不是廢紙,這是烏衣禪院與太陰教來往的信件和證據。”
林尋笑道。。
隨即。
他便將雲鎮守所說的一切沒有絲毫的保留都說了出來。
“想不到堂堂烏衣禪院,竟是太陰教的老巢。”
林峰說起來的時候。
臉上依然有一絲複雜。
路上林尋都沒有和他說過什麼。
直到此刻。
他才知道這些隱密。
“是啊!烏衣禪院可是有著上千年曆史的大寺,院中香火鼎盛,不知道有多少人前去求佛,哪知道卻是一處藏汙納垢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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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臉上也不禁露出驚訝神色。
緩過神後,她歎了口氣,道。
“這麼說,阮縣尊還真是受了無妄之災,尋兒能為他洗去冤屈,也是一件好事。”
“是啊。”
林峰也讚同的點了點頭。
旋即又神色凝重的叮囑道。
“尋兒,你可千萬要小心,若是做不成,千萬彆逞強,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我知道的,爹。”
林尋答應道。
隨即又指了指箱子。
“你們兩個先幫我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好!”
林峰立即同意。
一家人忙了一夜。
一直忙到天亮,他們終於看完了箱子裡的所有信件證據。
也終於明白了那些所謂的證據是什麼。
這一箱紙張大部分都是那個輜衣禪師的證詞。
隻有一小部分是來往的信件。
輜衣身為烏衣禪院藏經閣的長老。
自然知曉院中不少隱秘。
他將烏衣禪院暗地裡為非作歹的事情,包括時間、地點、經過,參與人物,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與之前發生的幾起血案的確吻合。
除此之外。
他也詳細交代了烏衣禪院核心成員的資料。
而且相當完整。
院中高手實力最強的。
自然是禪院主持烏衣禪師。
真正的武道五境,通法境大宗師。
他培養血菩提。
就是隻為跨出那最後一步,以武入道,進入聚星境。
關於其中具體細節,輜衣並不清楚。
但這也足以讓林尋明白這東西究竟有多麼珍貴。
其次,則是戒律院,傳功堂的兩位首座。
都是靈照境宗師。
另外有三位長老修為都在玄關境。
而這藏經閣長老輜衣便是其中之一。
另外兩個分彆是比丘林和烏衣塔。
接下來,就是對烏衣禪院的詳細介紹。
包括烏衣禪院的布局、各院布置、陷阱設置、寶物的所在地等等。
林尋目光一掃,心中對那些寶物就有了取舍。
第一件自然是那株血菩提。
不過,這株血菩提卻是藏在最隱蔽,也是最凶險的地方。
正是住持烏衣禪師的居所。
第二樣東西則是一部功法。
不過這部功法並不在藏書閣之中。
也是在烏衣禪師的居所。
其他一大堆寶物,還有一些地階武器。
他一件都沒拿。
對他而言,這些東西都不是很重要。
隻是用來吸引其他人行動的誘餌。
當然,如果真有機會碰上的話,他也不會客氣。
除了供詞。
還有實物證據。
其中一件證物是一枚黑色令牌。
約莫半個手掌大小,呈橢圓狀,其上雕刻著一尊八臂三目的神像。
這身像做工精細,惟妙惟肖,隱隱透著一絲陰邪之氣。
這尊神像赫然是太陰教供奉的邪神。
而另一份實物證據,則是烏衣禪院的烏衣禪師寫給太陰教總壇的書信。
上麵提及了太陰教近年來犯下的一些大案!
“太陰教的令牌,還有這些密信,才是最重要的實證,沒有這兩樣東西,那些證詞就形同虛設,怕是沒有多少說服力。特彆是這幾封密信,可信度極高,應該不會有假。”
林峰一臉嚴肅的開口。
“父親所言極是,這才是取得使者大人信任的關鍵所在。”
林尋點了點頭。
不過在他內心深處,卻並不這麼認為。
不過。
他也不認為這些書信是偽造的。
這些信中也許有一部分是真實的。
但其餘的就不一定了。
理由很簡單。
就算輜衣身份再高。
也不可能背著一大袋已經過期的密新在大街上到處亂跑。
又不是什麼寶物。
隨便找個地方毀了不就是了。
他還帶上身上到處跑。
又不是瘋了?
若說輜衣想要棄暗投明,將書信刻意保存下來。
那阮長伯又何必如此折磨他?
而且他這麼做的動機也不夠強。
在烏衣禪院還沒有被發現的情況下。
他為什麼要急著跳船?
“尋兒啊,你有沒有看上什麼寶貝?我們先抽取出來,然後再抹去記錄。”
林峰望向林尋。
神色中帶著一絲激動。
那些寶物介紹他已經看過了。
每一件都價值連城。
自己的兒子到底會如何玄擇呢?
“關於寶物的所有資料,都留下來,不要動。”
林尋神色平靜道。
“什麼?不要動?那樣的話,你怎麼拿到那些寶物?”
林峰頓時一愣。
在他想來,此次攻打烏衣禪院,自家兒子必然也要參與。
如果能隱瞞一點寶藏的消息。
就能搶占先機。
兒子為什麼不答應?
“爹,你看這箱子裡的東西,你覺得雲天陽為什麼會把這些東西交給我們?他就不怕我們一拍兩散,將所有的功勞都據為己有?”
林尋抬手一指那箱子,淡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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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林峰聞言頓時陷入了沉思當中。
“他還能有什麼辦法?如今除了尋兒你,誰也幫不了他不是嗎?所以,他隻能把寶壓在你身上了。當然,我覺得,雲鎮守之所以看好你,還因為被尋兒你英勇無畏的精神感化了。”
秦月一臉的好奇。
不過說到最後。
卻是單傳的炫耀兒子了。
但林峰還沒有那麼膚淺。
之前剛剛看到這麼多寶物,又知道兒子身份超然,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就將一些事拋之腦後。
如今細細一想。
卻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就算是自己的兒子名聲再好。
麵對一個陌生人,對方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全部身家性命都壓在它身上吧?
這也太倉促了。
這裡麵一定有什麼隱秘。
他抬頭看了兒子一眼,神色微微一動,問道。
“難道是雲鎮守留了後手?”
林峰也不等其他人說話。
繼續分析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雲鎮守之前應該慫恿你取走一些東西。嗬!他果然沒安好心!如此一來,他就有了你的把柄。要是我們不替他說好話,他就會以此報複我們。而且,就算我們幫了他,他也可以用這個來繼續要挾我們。那樣的話,我們將陷入兩難之境。”
林峰說著。
眼神微微一凝。
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什麼?這個家夥太陰險了!這樣的話,他的事,我們就彆管了,把東西交上去就行了。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對我們不利。”
秦月勃然大怒。
一拍桌子站起來。
滿臉怒容。
“爹說得不錯,這就是他的應對之策。但是,我怕他們還有彆的手段。我們不知道這些證據的來曆真假,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隱瞞其他重要的東西。所以,也不能用母親這個辦法。若是他們另有後手,那就麻煩了。”
林尋神色平靜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當然。
有些話他沒說。
一些事情他可以跟父母說說。
好讓他們安心,或者讓他們出出主意。
可是有些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的。
因為說了,也隻會徒增煩惱。
林尋抬起頭,正色道。
“我覺得,我們應該把所有的證據都交上去。還有關於雲鎮守,還有阮縣尊的事業都要說清楚。這樣的話,即便之後雲鎮守起了異心,也不至於連累到我們。”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又道。
“當然,若是對方沒有其他想法那自然最好,咱們還能做些好事,為民除害。”
“尋兒這麼做的確光明磊落,進退有度,也能為對方著想,當真是仁義到極點。但是,那樣的話,對我們可沒有什麼好處。還有,尋兒,你彆忘記了,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林峰皺了皺眉,沉吟道。
“爹說的對,但是這次的事情牽扯太大,如果我們得到太多利益,很可能會被人盯上。還不如少占便宜,多分出些利益,免得彆人眼紅。到時候,我們也能更好融入到鳳城縣中去。”
林尋耐著性子道。
“這,……”
林峰還想說什麼。
但他夫人已經不耐煩了。
秦月一把將他拉到一邊,嗬斥道。
“你這老頭子,還不懂?尋兒這麼做,就是為了交好雲中郡的大人,也是為了交好鳳城縣的其他勢力,好讓我們在鳳城縣站穩腳了!跟我們一家人的安全比起,這點利益算得了什麼?”
“哦!原來如此,如此甚好,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