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宏揚請吳知縣坐下,這一番動作下來行雲流水,又不顯的諂媚。
吳知縣本就站的腿麻,對高宏揚的舉動,心裡暗自滿意。
特意又看了一眼這個中年童生。,
小山看高宏揚把案板給了吳知縣當做審案用的桌子,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到底沒有說出來。
輕舟給他拿案板,本是為了方便高宏揚寫字,記錄審案過程。現在高宏揚這樣做好像也沒什麼錯。
就見高宏揚找了處平坦之地,將筆墨紙硯鋪開。
一眾衙役也不是吃素的,除了按住秦氏和李父的兩人,眾人集結到吳知縣跟前,一聲武威,霎時間震懾眾人。
圍觀的村民和爭執推搡的李金雷和楊媽媽,俱都安靜下來。
秦氏和李父,更是心神俱裂,仿佛真的在威嚴莊重的縣衙大堂上。
李父秦氏謀害王老秀才的案情基本清楚,吳知縣略做審理,便記錄在案。
無憂楊媽媽此時也跪在吳知縣麵前。
把李金雷這幾個月以來,如何相識如何在一起,如今又因為身懷有孕,這才不得不來尋李金雷。
來龍去脈已經清楚,吳知縣問道:“你們到底是何人?”
無憂怯怯的抬頭望了吳知縣一眼,又側頭看看李金雷。
道:“回稟知縣大老爺,小女子乃是安陽縣的娼門女子!”
圍觀的村民頓時一陣嘩然,議論紛紛。
吳知縣心下不喜,臉色一沉,朝四周望了一眼。
周圍的衙役,高呼威武!
周圍又是一靜。
“李金雷,你可知罪?”
吳知縣對本縣學子懷有寬容之心,李金雷父母將謀害王秀才一事攬在自己身上,吳知縣本想饒過李金雷。
如今又趕上嫖宿娼妓的惡行,這讓吳知縣分外不喜。
本朝律法規定,本朝官員不得進出妓院,並有相應的處罰。
雖然對於身負功名的學子沒有明確的規定,但是每一個將入仕為官當做目標的學子,是不會輕易出入這等風流場所,給自己招惹麻煩,甚至留下汙點。
案子審到這裡,李金雷的秀才功名絕計是保不住了。
輕舟已經移開了目光,不再關注場內的情景,而是關注起王秀娥來。
人群裡外王秀娥身側已經形成一圈真空地帶。
人們同情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秀娥已經從王秀才的死中緩過神來,無憂身懷有孕,又給了王秀娥沉重的一擊。
原來這幾個月,李金雷頻頻夜宿在外,竟然是因為有了外室。
不,還算不上是外室!
不過是個娼門賤藉的女子!
眾目睽睽之下,王秀娥抬步踏入場內。
直挺挺的站在李金雷身前。
李金雷茫然的看著王秀娥,兩人相顧無言。
王秀娥雙眼已經沒有眼淚,行如枯木!
吳知縣下拍案板,問道:“來著何人?”
王秀娥緩緩的轉過身來,吳知縣看到王秀娥的麵容,也是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