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婆一眼就看見王秀娥似乎給產婦喂了什麼東西,大驚,一把拉住王秀娥,怒道:“你乾什麼?”
王秀娥連忙解釋道:“我是大夫的助手,剛才給產婦喂的是參片。”
穩婆此時也聞到了似有若無的人參特有的微苦的藥香。
這才撒開手,對著產婦的婆母說道:“你看這些,我去去就來!”
王秀娥不去管她,自行查看產婦的情況。
產婦很不好,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汗水沾濕的頭發貼在臉龐上。
麵色蒼白,連嘴唇也沒有血色,神色痛苦無力,神誌已經有些迷糊了,口中斷斷續續的發出呻吟一般的慘叫聲。
王秀娥撫上產婦的肚子,感受著肚子裡胎兒的情況,一邊附在產婦的耳朵旁邊,不斷地鼓勵她,給她鼓勁。
以往在醫館裡,碰到過孕婦來診病,王秀娥做過類似的檢查,通過觸摸來確定胎兒的胎位是否正常。
此時,穩婆已經見到了段飛,眉頭一皺!
怎麼來了這麼個小年輕!
恐怕還沒成親呢?這能來看什麼?
穩婆心中忍不住罵產婦的丈夫不靠譜,找這麼個年輕大夫來。
不過,現在也顧不上了,穩婆將產婦的情況跟段飛說明。
產婦因摔倒早產,這個段飛早就知道。
穩婆告訴段飛,胎兒頭朝上,屁股朝下,不好生,關鍵是產婦羊水已破,怕拖得時間久了,羊水流儘,產婦的力氣也耗儘了,胎兒還沒有生出來,就隻有胎死腹中,弄不好就是一屍兩命!
產婦的丈夫急的團團轉,求道:“大夫,麻煩您救救秀娘,救救秀娘!”
段飛被他吵的心裡急躁,不過還是硬生生的忍住,道:“擺屏風,讓產婦伸出手來,我來診脈!”
那男子一溜煙的去了。片刻就搬回來兩片破舊的屏風。
敲開產房的門,送了進去。
段飛深深吸了一口氣,抬步跨進產房。
“秀娥姐姐,你把產婦的手拿出來來,我來診脈!”
王秀娥趕緊將照做。
段飛手指扶在產婦的手腕上,凝神診脈。
產婦的脈象很不好,虛弱無力,顯然產婦力氣消耗殆儘,精神已經有些渙散,心中已經失去了生下孩兒的信心。
段飛大呼:“秀娥姐姐,你告訴她,孩子八個月也能活下來,也能活,你告訴她,隻要能生下來就能救活,要是生不下來就是她這個做母親的親手斷送了他的生機!”
王秀娥趕緊附在產婦的耳朵邊,不停的說這些話,段飛筆走遊龍,開了一副藥方,扔給產婦的丈夫。
“去抓藥,大火煎製,隻能給你兩刻鐘的時間,趕緊去!”
段飛隔著屏風又說道:“秀娥姐,你去摸摸看,胎兒的情況,將產婦的雙腿抬高,彆讓羊水流儘了。”
產房內的婆母,趕緊的抬高產婦的雙腿,拿被褥墊高。
王秀娥手一邊撫摸產婦的肚皮,她早就摸出來,胎兒頭朝上,但是胎兒不知道為何,不管如何去推擠,就是不肯調轉,王秀娥急出來一身汗。
“段大夫,胎兒在產婦腹中根本不動,不知道為何?”
段飛聞言,再去診脈,雙眼微閉,細細的捕捉脈像,過了良久,段飛的額頭也冒出細密的汗珠。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段飛才長歎道:“脈像太弱了,診不出來,去催催藥好了沒有?”
王秀娥跑出產房,想看見產婦的丈夫端了一碗藥過來。
王秀娥趕緊迎上去,結過藥碗,滾燙的碗差點沒接住
“給我吧!穩婆去哪裡了?”
產婦的丈夫忙的一團亂,根本沒注意到,穩婆已經悄悄的走了!
顧不上那些了,王秀娥端著藥回到產房,將藥吹的微涼了,掐住產婦的下頜,將藥灌進產婦的口中。
產婦的婆母甚至抬頭看了一眼王秀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