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僅僅是個下士之女,哪和這些人打過交道,自是不敢進院,更何況裡麵除了侍妾,沒有一個女眷。便掙脫木耒的手,獨自向外走去。
“你自己去便是,我在肆外等候,若是久了,我便自己回了。”惠邊說邊往回走。
木耒隨侍者進入小院,院中一圈人圍在一起,中間是一個圓形的竹籬,人們為之喝彩的是竹籬內的兩隻鬥雞,地上散布著一地的雞毛。
這些人看衣冠服飾和佩劍,便知多為下等的士大夫、徒,還有府吏、史人和商賈等,在這兩隻雞的修羅場上,士大夫們也全然沒有了該有的樣子,赤膊半裸,蓬頭垢麵,臉紅脖子粗的叫喊謾罵。嗬這玩意那麼有趣嗎?
“君子,搏上一搏?”侍者對木耒問道。
在這文娛非常匱乏的時代,這也算難得的娛樂運動了。木耒馬上表示自己對此毫無興趣,讓侍者帶著他去彆處轉轉。
這侍者又帶木耒去看了賽犬、射箭和投壺,相比前幾項,投壺算是最文明的活動了,音律與歌舞是在人家獨立的房間,侍者也沒辦法讓木耒觀看。
這樣沒多久便轉完了,木耒表示自己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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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將木耒引至食肆的大門,木耒剛出了門,便見到兩個少年對惠指指點點,而惠則紅著臉,似乎想要馬上逃離此地。
“小子,作甚?”木耒大呼道。
那二人回過頭來,看向木耒,這二人和木耒年紀相仿,也都未束發,看其服飾裝扮也應是貴族之子嗣。
其中一少年對木耒說道“本公子隻是問下這女子芳名,並無作甚,你為何呼之?”
“既此,我們走便是。”木耒拉著惠的衣袖,打算離開。
“爾為何人,剛為何呼之?本公子已受驚嚇,若是不說清,今日你便走不脫!”那少年佯怒道。
“你又為何人?”木耒反問道。
說話間,食肆門口的儐相、儐伺都圍攏過來,看架勢似乎要為這兩位少年幫腔壯威。
那少年嬉笑道“嗬,爾問我為何人,我便告訴於爾,我乃國君之嫡子,當今太子之一母胞弟!”
那少年說完,仍舊笑著看著木耒二人,他期待著看木耒被嚇到的樣子。
木耒眉頭稍稍一皺,隨後說道;“太子之胞弟,可是叫域?”
“爾為何人,竟如此無禮!見公子而不行禮!”怒斥木耒的是先前迎賓的那個儐相。
木耒向域叔僅是拱手行禮,並未躬身,那儐相見此,正要再次發作。
這是木耒卻先他開口道“原來是三哥,我也是國君之子,名木耒。”
說完,大家都愣了一下,尤其是那儐相,把到嘴的怒氣生生的咽了下去。
“木耒?可是做出這饃餅的木耒?”那個嬉笑的少年立刻嚴肅起來。
木耒點頭應允,那嬉笑的少年隨即又說;“我確是你三哥,名域叔,這位便是你四哥——季子。”
域叔說完,將身邊的另一少年推向木耒跟前。
“四哥。”木耒再次拱手。
“木耒可曾用飯?我今日攜季子來此,乃是使其大開眼界也,確不想與你偶遇。可願隨我進去用飯?”
域叔雖是發問,但是卻已拉起木耒的衣袖,向食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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