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從禦書房正門飛了進來,極有靈性地停留在書桌正中間,剛好是講江淩源正準備看的一本折子。
鴿子才不關心這個,它抖了抖翅膀,把腿上綁的香囊完整展開在江淩源的視線中。
林德一臉莫名看著這隻野鴿子,怎麼回事,以往陛下用來通信的鴿子不長這個樣啊!
林德上前做勢要把那個香囊拿下來,卻被鴿子撲哧翅膀凶惡趕走。
那鳥不大的眼睛全是蔑視。
你是江淩源嗎?
不是他,你就敢來拿本大爺腿上的東西。
林德還想伸出手拿,這次被鴿子一嘴啄在手背上。
那塊皮膚迅速紅了,鴿子得意,林德失意。
江淩源好笑的看著一人一鴿子鬥了半天,都忽略他這個皇帝了。
還是鴿子想起了對它寄予厚望的主人,鴿子把眼睛轉過來,企圖用真誠的眼神感染江淩源。
江淩源從鴿子站穩在書桌上,就已經認出了那個香囊屬於誰的。
針腳粗糙,亂七八糟。
不是熟悉的那個人又是誰。
江淩源想到那個人十幾年如一日癡迷於他,原本想上揚的嘴角頓時放平了起來。
“陛下,這香囊還要嗎?”
林德輕聲詢問陷入某種回憶的永寧帝。
他其實也看出來了這個香囊主人,不過這種話當然不能如實說出來。
鴿子久久沒有等到江淩源伸出手了,終於忍不住了,它一口咬開香囊的線,再把嘴巴睜的大大的,叼著那個香囊丟到了江淩源的懷裡。
“接,接,謹知哥哥。”
江淩源聽到這個稱呼怔愣了片刻,有十多年沒有聽到過這個稱呼了。
想起記憶中明媚動人的少女,江淩源最終還是打開香囊,哪怕還是什麼摘抄的情話,還是得看一眼。
香囊打開,江淩源掏出了兩樣東西,信和玉佩。
江淩源生氣把這兩樣東西一拍,手按著突突的太陽穴,剛想讓林德拿下去燒了。
他不稀罕看!
一陣風從微開的窗戶中卷起了輕飄飄的信紙,吹到了地上。
信也因此整張露出了原貌。
江淩源下意識一看,隻有一張,好像才一句話。
他猶豫撿起信,一秒看完。
林德好奇陛下手裡的信到底寫了什麼,怎麼陛下看起來沒有動怒,反而神情有些許放鬆。
以往縣主差人送信和禮物過來,除開第一次陛下打開看了,憤怒燒毀以外,其餘的都哪裡來就哪裡回。
而且皇宮舉辦什麼宴會,不管是小宴還是大宴,陛下都不允許縣主參加,儘管敏靈郡主都三番兩次到禦前哭訴,甚至鬨到了太後娘娘那裡去。
林德還記得那天,陛下龍顏大怒,直接金口玉言,“縣主以後無帝令不得進宮。”
這句話的意思是及時太後,皇後召見,沒有皇帝的同意,楚華璋也進不來。
林德因為深的江淩源信賴,所以江淩源去哪一般都會帶上他。
但就算如此,林德知道許多秘密,就是不知道陛下和縣主發生了什麼。
林德我當情報頭子唯一的滑鐵盧。
林德曾經堅信這輩子,縣主都進不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