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華菲在書房聽到這個消息,也是自己領命要把楚華璋帶到書房。
一開始得意的笑容被楚華璋的話給懟到僵在了臉上,她怎麼能服氣。
提起楚父的態度,也是想繼續看笑話。
況且她想把楚華璋的名聲給破壞掉。
雖然國公府派來的小廝也隻是說夫妻感情不和,才讓兩人和離的,但楚華菲要傳出去的效果可不是這樣的。
她注意到有不少奴仆在偷偷注意這邊,這些人跟彆的府裡的奴才有所交集,再加上還有的需要外出辦事,也會把消息傳到坊間去。
所以楚華菲決定堅持原來的計劃,把嫡姐的名聲搞臟搞臭。
因為司修遠不喜歡碎嘴的奴才和議論主子的奴才,且一旦發現立即發賣出去。
所以國公府的消息是最為嚴密的,儘管楚華璋的名聲在國公府內部不太好,但其實外麵對於楚華璋這個國公夫人的評價總歸是正向的。
就連當初皇後傳她進宮受訓,也是找了個由頭,並沒有公開訓斥楚華璋。
所以楚華菲乃至於外麵的達官貴人都不清楚楚華璋以前做過的事。
楚華菲想抹黑楚華璋,也隻能從時下最注重的子嗣方麵入手了。
楚華菲整理了一番措辭,擔心道,
“而且姐姐為司家婦那幾年,沒有為司家的子嗣儘到責任,也是事實。
所以如果傳出去,彆人會以為姐姐氣大不容人。
就算姐姐能夠二嫁,恐怕也沒有好人家的公子可以選擇了。”
楚華菲裝模作樣的話說完,餘光瞥到附近的奴仆。
他們果然是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嫡姐的名聲敗壞計劃成功。
如此一來,嫡姐日後必不如她!
楚華璋嘴裡噙著高深莫測的笑意,看得楚華菲膽戰心驚。
不可能吧,子嗣這方麵是事實,嫡姐應該也找不到可以辯駁的理由。
楚華菲迎上楚華璋的眼神,麵上一副不解的模樣。
“放肆,楚華菲,你說得這是什麼話,你是存心來害你嫡姐,敗壞她名聲的嗎?”
一道威嚴的聲音訓斥著,她麵上滿是嚴肅,待看到楚華璋又轉為一臉心疼。
來人正是楚華璋生母,也是定遠侯夫人,吳苗菱。
吳苗菱在院子中跟兒媳婦閒談,卻有報信的婢女跟她說大小姐歸家了。
還沒等她露出欣喜的表情,婢女竟然帶來一個讓吳苗菱震驚慌亂的消息;大小姐與姑爺和離了。
吳苗菱初聽還以為天方夜譚呢,自己的女兒對女婿的感情,斷斷不能讓女兒答應和離。
就算女婿要和離,女兒也會回娘家找她大哥上門當說客。
吳苗菱認為提出和離的也隻會是女婿司修遠,畢竟女兒做的事,她不說全部清楚,但也了解個大差不差。
吳苗菱也曾經勸過楚華璋,建議她從懷孕的妾室抱養一個,楚華璋與她大吵一架,後來一個月不理她。
吳苗菱也沒有辦法,她想著到時候如果女婿認不了女兒,她就算拚著老臉不要,也會求女婿再給女兒一次機會。
結果,楚華璋既然和離了,吳苗菱憂心忡忡,急忙趕到,就聽見楚華菲這一番不懷好意的聲音。
果然跟她姨娘是一個貨色,吳苗菱恨得牙癢癢,她的婚事還捏在自己手裡呢。
想找好人家,做夢去吧。
楚華菲被這淩厲的聲音嚇了一跳,但另外一道輕柔的聲音此時卻響了起來,
“菲兒也沒有壞心,大小姐自身立得住的話,也不用害怕菲兒的話了。
姐姐,您先彆這麼大的火氣,不知道的還以為菲兒說中了呢。”
說話的婦人一身軟藍輕羅雲錦裙,裙擺上繡著鳶尾花,鋪開來如流水般飄動。
發髻上斜插著一支粉玉雕花珍珠簪,襯得整個人溫婉中帶著清麗。
來人正是定遠侯寵妾鈺夫人,原名韶鈺。
韶鈺幾步輕走就到了楚華菲身側,親昵指了指楚華菲的額頭,道,
“你這丫頭,關心你嫡姐,話也不說個明白。
這不讓人誤會了,到時傳出去像什麼樣子。”
楚華菲撒嬌道,
“娘,我沒說錯,嫡姐進府五年,國公府到現在也沒有一聲嬰啼聲,這不就是嫡姐的失職嗎?”
定遠侯對韶鈺的寵愛可見一斑。
庶出子女對親生母親統一應稱呼“姨娘”,對正室夫人才是“娘”,再正式一點則會稱呼“母親”。
結果楚華菲眾目睽睽之間喊韶鈺,可見不是第一次了,也隻有定遠侯的撐腰才讓這倆母女如此大膽。
韶鈺嗔怪道,“閉嘴吧,菲兒。”
楚華璋安撫拍了拍吳苗菱的手,吳苗菱原本高漲的怒火逐漸逼上天靈蓋,這賤人和庶女一唱一和,當她於無物。
吳苗菱今天非要給她們兩人顏色瞧瞧,他楚林暉再如何,也不敢休妻。
經由楚華璋這一拍,再看她明顯有話要說,吳苗菱憤怒的神色逐漸收住,一派大方之氣。
韶鈺眸光暗了下來,她一開始的話就是為了挑起吳苗菱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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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菲兒的對話也是她一手造就的,而且菲兒以往喊娘的時候從不在吳苗菱麵前喊。
這一來一回足夠讓吳苗菱感受自己的威嚴受到挑戰,因為憤怒會下不理智的命令。
她和菲兒就是柔弱無辜的兩個小可憐,特彆菲兒還是奉她爹之命行事,到時候她們“慌不擇路”逃到書房。
爺看見了吳苗菱的囂張,再加上楚華璋擅自和離,爺的失望積攢到一定程度上可是會爆發的。
韶鈺探究的目光瞥向楚華璋,大小姐一向衝動易怒,比吳苗菱還容易喪失冷靜,如今怎麼一副沉著淡定的樣子。
和離能讓一個人變了性子?
楚華璋勾起嘲諷的笑容,道,
“庶妹,你如此關心國公府的後嗣血脈,難道你想嫁進去做小。
看來跟你姨娘一樣,給人做妾室,歡樂無窮,還以此為樂呢。
不過,我可提醒你一聲,司修遠他不行噢。
要不然國公府又不止我一個女子,司修遠納的妾室照樣沒有孩子。
那就不是我一個人的原因了,這不就是他沒有那個能力,讓女子懷孕唄。
所以,庶妹,你嫁過去要準備守活寡。
不過你能讓韶姨娘發揮她的特長,去爹爹那裡興風作浪。
噢,不對我說錯了,是吹吹枕頭風,說不定你可以去國公府做繼室夫人呢。
怎麼說,守著國公夫人的名號,足夠你榮寵半生的。”
楚華璋這一番話攻擊力十足,而且攻擊對象不止麵前這倆厚顏無恥的母女,就連司修遠也躲不開。
書房內批公務的司修遠突然打了好幾個嗬欠,旁邊的仆從靈雲念念叨叨,
“國公爺,讓你天天熬那麼晚,依我看,你這是要風寒的前奏了,我待會去找府醫給您看看。”
司修遠淡漠道,“不用,我沒事。”
司修遠覺得他身體一向很好,至於剛才那幾個咳嗽純粹巧合罷了,哪值得大驚小怪。
靈雲一臉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哎,沒有辦法啊!
不過他天天跟著國公爺熬夜,他身體也需要養養。
回頭去外麵大夫拿幾貼補身湯藥喝。
韶鈺一臉綠色,楚華璋這張嘴怎麼冒出這樣暗諷的話,她不是一向隻會叫囂讓吳苗菱罰跪或者打板子嗎?
這種口頭上的交鋒一向隻有她韶鈺能贏,結果今天翻車了!
楚華菲的關注點卻不在這。
或者在楚華璋說她喜歡給人當妾室的時候,楚華菲看楚華璋的眼神是帶著殺氣的。
她不覺得當有權有勢的男人的妾室不好,但她討厭楚華璋說這話的時候不屑的語氣,好像她和她姨娘是垃圾的樣子。
但很快楚華菲不服氣的模樣就轉化為一副呆怔模樣,“不信”“守寡”對楚華菲的刺激是足夠大的。
楚華菲對身形高大,容貌如孤山冷月的司修遠,也有過心思的。
畢竟司修遠,皇後之子,景國公,身兼數職,備受皇帝信任。
皇後兒子將來登上皇位的概率有五成的可能,也代表著司修遠有五成的可能是未來國舅,權勢更上一層樓。
如果自己當他的妾室,把他迷得七暈八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