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慕容府外的荒林間,冷風卷過樹梢。
楚懷風站在一棵古老的榕樹上,目光冷冷地注視著賀芸的房間。
燭光從窗內透出,隱約可見她起身披衣的剪影。
楚懷風的唇角揚起一抹笑,低聲呢喃“芸兒,多年未見,你還是這般美。可惜……你逃不開我。”
話音落下,他縱身躍下樹梢,身形如鬼魅般隱入夜色中。
賀芸正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目光落在銅鏡中自己的影像上。她輕歎一聲,眼底掠過一絲複雜。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
“是誰?”賀芸猛地轉身,語氣冰冷,目光警惕地掃向窗戶。
一陣冷風吹過,窗簾輕輕搖曳,夜晚的寂靜卻似在嘲弄她的敏感。
賀芸咬了咬牙,隨即關緊了窗戶,轉身繼續整理自己的衣衫。
然而,當她的手觸及衣襟時,一道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芸兒。”
賀芸渾身一僵,猛地抬頭。鏡中的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身影。
他戴著半張銀色麵具,目光如鷹般銳利。
“楚懷風!”賀芸驚呼,聲音中夾雜著恐懼與憤怒,“你竟然敢來這裡?”
楚懷風輕笑,目光帶著審視與玩味“芸兒,你還記得我?我以為,你早已把我忘了。”
賀芸猛地後退兩步,手心攥緊,卻碰到了一旁的劍柄。她飛快地拔劍,冷聲道“滾出去,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楚懷風的笑意愈發深了“芸兒,我是你的相公,你這般待我,不怕傷了我的心嗎?”
“你算什麼相公?”賀芸怒目相向,聲音顫抖,“當年的事,我早就忘了!你若再靠近一步,彆怪我……”
楚懷風忽然向前一步,目光炙熱地鎖住她“忘了?芸兒,那日你跪在我麵前,哭著求我饒你一命,說願意為我做任何事的時候,你可曾想到,會有今日?”
賀芸的臉色瞬間蒼白,劍尖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她的腦海中閃過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許多年前……
春日的山林間,微風拂過,鳥鳴聲聲。
賀芸身穿素衣,跪在廟前,為賀家祈福。
然而,當她下山時,一道黑影突然從樹叢中竄出,將她按倒在地。
“放開我!救命——”賀芸拚命掙紮,淚水混雜著泥土沾滿了臉。
男人強硬的手掌壓住她的嘴,冷聲說道“叫得越大聲,死得越快。”
那是楚懷風的聲音,他的目光如狼,冷漠而殘忍。
衣衫被扯開的聲音伴隨著男人的低語,冷得讓人窒息“從現在起,你的命由我掌控。”
賀芸的抗爭最終被絕望吞噬,她隻能顫抖著任命運擺布。
待一切平息,賀芸虛弱地躺在地上,眼中已無一絲生氣。楚懷風站起身,整理著衣衫,語氣冷淡“想活命,就聽我的。”
“你是誰?”賀芸的聲音細如蚊呐。
“楚懷風。”男人的目光如刀,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力,“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人。否則,你的家人,都要為你的軟弱付出代價。”
賀芸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跪起,雙手抓住他的衣袍,哭著哀求“彆傷害我的家人,我求你,我什麼都聽你的……”
楚懷風冷冷地注視著她,嘴角微揚“很好。從今以後,你隻聽我的。”
賀芸跪在地上,雙手緊攥著楚懷風的衣袍,指節泛白,淚水沿著臉頰滑落,滴在滿是泥土的衣裙上。
她的腦海一片混亂,羞辱、憤怒、不甘混雜成一片,而楚懷風的目光卻如鋒利的刀刃,冰冷地刺入她的靈魂深處。
“我……為什麼?”賀芸泣不成聲,眼裡流露出深深的絕望,“我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楚懷風微微俯身,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視自己“普通的女子?”他的聲音帶著幾分譏誚,“你是賀卿的妹妹,吏部尚書的親人。賀家的一切,都是我需要的籌碼。而你……”他頓了頓,目光如寒冰,“是我最心愛的女人。”
賀芸渾身一顫,腦中轟然作響。她自幼驕傲於賀家的地位,如今卻成為自己的枷鎖,她的倔強與自尊被無情撕裂。
“聽我的,否則……”楚懷風站直身子,朝一側的暗衛打了個手勢。兩名暗衛拖出一名渾身是血的男子,將他扔在地上。男子奄奄一息,衣衫破爛,胸口的刺繡標識清晰可見——賀家護衛。
“他……”賀芸震驚地睜大雙眼,聲音發顫。
楚懷風冷冷道“他們保護不了你,更保護不了賀家。想讓你的哥哥、你的家人不步他的後塵,你隻有一個選擇——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