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岩國,白氏地牢——
囚籠中羈押著無數麵容衰頹的老者,腐臭的氣息縈繞在囚籠間,低沉的哀嚎聲不絕於耳。
冰冷的水滴啪嗒啪嗒地從穹頂滴落下來,敲打著囚徒的心神。
那些寢食難安的白氏囚徒們一個個都縮成了一團,弱聲呢喃著訴說著他們的不滿,但卻又生怕驚擾那處於地牢最深處的邪獸。
在牢房的深處,正端坐著一位俊俏的銀發女子。
她身著一襲漆黑的裘袍,冷冷凝望著牢房中的囚徒,一柄猙獰的鏈錘環繞巡視著牢房。
其所散發出的怖恐的威壓,如同一隻凶惡的伏虎般,令人汗毛直立。
“在外麵憋屈不說,還要回來繼續看守你們這幫廢物,真是晦氣。”
白霓裳幽怨地望著牢房,神色中充滿了不屑。
與白念對決慘敗一事不知從哪傳回了白氏,鬨得沸沸揚揚。
說什麼一屆獄長外加三小姐的親侍不敵白雲辰勢力,最終慘敗,這怎能不讓她氣惱。
而好巧不巧,這所地牢所羈押的,正是白雲辰勢力的支持者。
如今備受質疑的她怎麼可能看得順眼。
“我勸你們還是安分一點,少主大發慈悲留你們一條性命,不要不知好歹。”
“嗬,我看…是不敢動我們吧。”
獄中一個老者冷冷一笑。
“有種就把我們全殺了,讓他一個人統領白氏,我倒要看看他的霸道能率領白氏走多久!”
“三長老,您真是老眼昏花,難道看不清現在白氏的形勢嗎?”
白霓裳笑言道。
“唯有少主才能帶領我們走回五係的中央。”
“……”
悉索的鐵鏈聲頓時打斷了二人的交談,白霓裳微微怔了怔,緩緩朝著聲源處望去。
鐵鏈聲來源於一間單人的囚牢之中,那男子四肢被釘上了數條鐵鏈,血紅的鏈條仿佛已與他的身軀融為了一體。
他頹靡地低垂著頭,恍惚呢喃著。
“霓…裳…”
沙啞的嗓音輕飄飄地從囚牢中傳了出來。
白霓裳嬌軀一顫,連忙快步走到了那間囚牢的跟前。
她雙手猛地用力攥住了生鏽的欄杆,激動地隔欄遙望著那被束縛住的襤褸身影,不知曉的還以為是她被囚在籠中。
“白茗,你肯…倒戈了?”
白霓裳滿懷希望地看向了男子,輕聲問道。
“嗬。。”
男子意義不明地笑哼了一聲。
隻見一陣金光流轉,一張半透明的信紙緩緩從囚牢中飛了出來,如落葉般悠悠落在了白霓裳的掌心之中。
白霓裳望著掌心的信紙,蹙了蹙眉。
“這是?”
“把這個…轉交給白雲寂。”
“沒了?”
白霓裳雙瞳隱隱閃爍著,蹙眉凝視著白茗。
“你就不肯…再與我說一句話?”
“與你?有什麼…好說的。。”
“白茗,隻要你答應投靠白雲寂,我立即就可以放了你!”
白霓裳用力捏住了信紙,顫聲說道。
“明明隻是一句話的事情。。你靠嘲風預知未來,不也是在幫助少主嗎?”
“明明幫了少主…為什麼嘴上不肯答應!”
“誰告訴你…我是在幫白雲寂了。。”
白茗僵硬地抬起頭來,流露出了一抹戲謔的笑容。
“儘人事,聽天命…如此而已。”
“……”
白霓裳頓時陰下了臉,手中的信紙已被攥得殘破不堪。
伴隨著一聲低沉的虎嘯,淡紫的鎖鏈再一次在白茗身體裡流竄起來,靈氣貪婪地蠶食起了白茗的血肉。
‘!!’
白茗瞳孔驟然一縮,看著白霓裳那複雜而扭曲的表情,漸漸被疼痛剝奪了意識……
——
地牢之中再次陷入了一片沉寂,白霓裳望著手中那幾乎被揉爛的紙條,一時間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個地牢鎖住的也不僅僅是支持白雲辰的一派。
“新的征兆出來了?”
白雲寂單手輕輕握住了她的肩膀,輕聲問道。
‘?!’
白霓裳怔了怔,察覺到身畔的氣息,連忙恭敬地拱手送出了信紙。
“嗯…是,是的…少主。。”
什…什麼時候來的?!!
在垂下頭的一瞬,白霓裳也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渾身霎時冒出了冷汗。
如此恐怖的閉息能力,即便是想要殺她也輕而易舉。
白雲寂伸手接過了信紙,瞥望著異常的白霓裳,不以為意地舒了舒眉。
“霓裳,彆忘了,你是拿性命擔保白茗以及其他的支持者絕不會再起變動的。”
“若是出了亂子,你就提著項上人頭來見我吧。”
‘?!’
白霓裳猛然一震,寒氣頓時包裹住了她的嬌軀。
此時的她能清晰感覺到,無數殺意已然直指向她的腦門,敢有任何輕舉妄動,恐怕會即刻斃命當場。
“是…是。。”
白霓裳膽戰心驚地顫聲回言道。
“屬下…絕不辜負少主的信任。。”
——
日靈境第四層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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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一夜的休憩後,二人終於踏上了那片終末之地。
不知為何,在這一夜過後,白雲辰的精神變得更加充沛了幾分。
雖說確實是突破了沌星境,但他還真不知道衝脈還能夠豐富精神力。
對於昨夜衝脈的最終階段,白雲辰已沒有了印象。
隻知是一股玄妙的靈氣包裹住了他的身體,催動靈力不斷循環,至於之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