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上次芝芝之事後已過了兩日之久,至今月明珠也還因重傷尚未醒來。
這兩日酒樓事端雖被傳得沸沸揚揚,但仍是有不少膽大的官員貴人來此體驗“黃粱一夢”。
“……”
白雲辰孤身一人守在月明珠的床畔,看著她那蒼白的臉色,幽幽的愧疚之感一度浮上了心頭。
若是境界再高一些,靈技在多一些…是不是…就不會是這個結局了?
‘白雲辰,你拖累的人還不夠多嗎?’‘桀桀桀~你就跟活閻王似的,不來時候一切都歸於平淡,禍端是走到哪跟到哪。’‘若你不去村落,不去這酒樓?她們能因此出事嗎?’
……
“孩子,你還在這啊。”
一個年約古稀的老叟拄著拐緩緩走進了門,望見白雲辰一臉陰沉的表情,無奈地輕歎了一聲。
“怪老身無力,沒法保護住這個酒樓,日常都是靠著珠兒和其他幾個有能力的姑娘打理。
我本是想駕鶴西去之前,把這位子傳給珠兒的。。”
“鴇母,您放心吧。”
白雲辰苦笑一聲,扭過了頭來。
“我不會贖走她的。”
“嗬你想不想贖走,和她自己想不想偷偷溜走可沒什麼關係。”
鴇母深味地看了月明珠一眼,轉而又笑望向了白雲辰
“你可知…她對月氏的執念有多深?”
“每日休憩時都在舉著月氏的飾物愣上一陣才肯罷休,在客人間也是無時不刻地在打聽月氏的事。”
“聽貴客說,魚水之歡過後,嘴裡念叨的都是些月氏丫頭的名字呢。。”
“對她來說,月氏的未來可比我這糟老婆子和這破酒樓重要多嘍。”
“……”
白雲辰聽言,神色不禁黯淡了幾分。
自己究竟毀了多少令人日夜牽掛的事物了呢。。
“等再過幾日,你便帶走她吧,贖金看著給就行,沒了頭牌就能再換一個頭牌,我酒樓又不是靠著她一個人撐門麵的。”
鴇母慢悠悠地再次轉過身去,緩緩走出了屋門。
“不過可彆太少,不然就彆怪我老婆子翻臉不認人了。”
“定然。”
目送著鴇母的離去,白雲辰暗暗攥緊了拳頭。
【正在進入器靈空間】
‘呦,這是被誰惹著了這麼氣勢洶…’
【確認執行命令狂化】
一道漆黑的閃電瞬間劃過大殿,倏然抵在了饕餮虛像的喉嚨上。
那充血的雙眸直勾勾凝視著虛像的獸眸,雙手緊緊捏握住了刃鞭。
駭人的威壓瞬間轟碎了大殿的地板。
‘蠻有氣勢嘛…若是按其他契約異獸,你這已經是屬於違約了。’
饕餮虛像望著白雲辰抬了抬眉,看著這副前所未有的認真模樣,讚揚地笑說道。
但白雲辰可管不了那麼多,他死死盯著饕餮虛像,眼中充滿了狠厲
“教我…新技法。”
必須…變得更加強大。。
強大到不再受人非議。
強大到不再被惡人嘲諷。
強大到足以保護所有人。
強到足以碾壓這世間的一切!
‘……’
饕餮鎖眉頭舒了舒。
‘那就~試試看吧。’
——
“噗——”
扭斷四肢,攪動骨血,剁碎臟腑。
再一一將之拚接重塑,七七四十九周。
“啊!!!”
“唔呃。。”
“哈啊哈啊……彆…啊啊啊啊!!”
饕餮鎖在白雲辰身體中自由穿行著,而這一過程是完全不在器靈空間裡運行的。
鮮紅的血液一度打濕衣襟,僅僅三日已換了不下十件衣物。
大顆汗珠從白雲辰頭上冒了出來,他已快要咬碎了前牙。
澎湃的靈能如那跗骨之蛆一般,遊走在全身,所過之處無不是一片狼藉,緊接著再完全憑借自身控製靈能將之愈合。
白雲辰渾身不住地抽搐著,破碎的血肉慢慢被絲線串聯起來,拚接回原處。
這一過程,簡直是煎熬。
而這一次連白念都沒在身旁,這一切隻能靠著他憑意誌力硬扛。
‘適應身體重組,此為其一。’
——
【確認執行術法九息服氣】
‘白雲辰,你不覺得你很沒用嗎?’
‘遇事有幾次是自己單獨解決的?還不是靠著替死鬼墊背?’
‘你就是個災星!這片大陸隻有沒有了你才能真正歸趨於平靜!’
‘白雲辰!!!你個毀滅了月氏的罪魁禍首,你以為你這樣就算是贖罪了嗎?’
‘月氏的債你一輩子都還不完!!’
“……”
回蕩在腦海中的聲音猶如一把銳利的尖刀,不斷割扯著他的精神意識。
白雲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還僅僅是將吞噬處理的幽怨釋放出了14,若是全放出來,他怕是即刻便會精神崩潰。
恍惚間,白雲辰麵色猙獰地向前抓去,而抓到的,卻是月皎皎那冰涼的手。
‘?!’
白雲辰猛地一震。
而月皎皎麵容又倏地一變,變成了流瑩,緊接著又變幻成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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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他而死的人的麵容在眼前閃了個遍。
最終定格在了月明珠上。
“……”
白雲辰陰狠地攥緊了手掌,指甲瞬間深深刺入了掌心。
他的身體頓時形成了一枚碩大的漩渦,大量靈能瞬間被吸入了其中。
伴隨著幽怨的嘶嚎,白雲辰的靈能境界開始以幾何倍驟增起來。
‘適應身體的仇怨聲音並加以運用,此為其二。’
——
漆黑的絲線瞬間附著於白雲辰的肌膚表麵,白雲辰銳眸一凝,長鞭如凶厲的騰蛇般,猛地甩身而出。
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那堅固的石柱上倏地多出了一道炙熱的刃痕。
不夠快!
白雲辰扭動身軀,轉胯逆行其力又甩出了掣電般的一擊,倏然落在石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