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靈國地牢。
伴著嘩啦嘩啦的鐵鏈聲,兩個約莫不過碧玉之年的女子慢步拴著腳鐐走進了這地牢之中。
在真正踏入地牢的一刹,那腐爛的臭氣也倏地撲麵而來。
“唔。”
二女聞到臭氣的刹那,麵色頓時變得猙獰了幾分。
那令人乾嘔的血腥氣息與腐爛的食物味道混雜在一起,引得她們不得不捏住了鼻子。
抬眼望去,幽邃而狹窄的通道伴著視野向前逐漸延伸。
而通道兩側,僅僅有幾枚孤零零的火把勉強散發著餘光。
麵對這充斥著絕望與哀歎的場所,二女不禁心頭一緊。
“……”
“喂,愣什麼神,走快點!”
身後的地牢守衛不耐煩地催促道。
“老子還等著吃飯呢,若是因你們耽誤了飯點,老子下午整死你們!”
“喂,你催什麼?!”
坐在輪椅上的女子聽言一惱,猛然扭過頭來,狠狠瞪了守衛一眼。
“區區一個地牢守衛,催催催催呢,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彆負責看地牢啊?!自己能力不足還天天把責任推到犯人身上,養著你這樣的人真是丟光了地牢守衛的臉。”
“你!”
“你什麼你?!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你們不過是抓住了我們的把柄,等本小姐出去,非要告你們首領的狀不……嗚!”
那女子話還沒說完,一個掌摑瞬間便甩在了俏臉一側。。
由於輪椅的束縛,她渾身頓時猛地一趔趄,險些直接摔出輪椅跌在堅硬的磚石上。
‘玨清!’
白念看到女子吃痛地一顫,心中也是一陣心疼。
但如今手無縛雞之力,實在是不容她出言製止。
“嗬。擺什麼架子。”
看著眼前這個伶牙俐齒的女子,守衛滿是厭惡地收回了手,憎惡地朝之啐了一口。
“你以為我真不敢動你?”
“現在是地牢!管你是誰家千金?”。
“在這,我們說了算!!”
“現在你在我們眼裡,不過是被拴住的一條狗!”
“我們讓你做什麼就得做什麼,明白嗎?!”
“你!!”
巫玨清捂著發燙的臉頰,頓時緊齧住了貝齒。
她剛欲發作,一把鋒銳的佩劍錚然朝之落了下來。
‘?!’
眼看那劍刃瞬間在眼前飛速放大,巫玨清麵容渾然一呆。
霎時間大腦陷入了一片空白,就連心脈都嚇得驟停了一瞬。
“——”
千鈞一發之際,劍刃嗡鳴著穩穩懸停在了巫玨清的鼻前。
一瞬間的驚嚇惹得巫玨清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顫抖著直接癱坐在了輪椅上。
她直直注視著守衛,一時惶恐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嗬。現在,肯聽我說話了?”
守衛戲謔地再度瞥了二人一眼。
尤其是在視線掠過白念時,多定格了幾息。
眼見她姿色不凡,眼中飛快閃過了一抹邪意。
“我們快些走吧,監守大哥也要吃飯不是?”
白念刻意躲過了他的目光,頷首笑言道。
“嗯~快走吧~”
見二人沒有再有異動的意思,守衛這才收起了手中的佩劍,詭笑著再度讓開了道路。
儘管巫玨清百般不願,在如此威逼下,也隻得聽話朝前走去。
……
“喀拉——”
“唔?!”
清脆的牢房關門聲惹得巫玨清心神猛地一驚。
伴著那湧出腔喉的惡心之感,她終是再忍不住了。
“嘔!!!咳……咳咳。嘔。”
巫玨清直接趴在了輪椅扶手上。
強烈的惡心感瞬間如海潮般湧上了心頭,渾身的體溫正在飛速被剝奪殆儘。
她痛苦地大口喘息著,伴著陣陣乾嘔,已變得有些喘不上氣來。
嬌軀因方才的驚嚇而顫栗不已,使得她本就嬌弱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
“念……念姐姐。念姐姐,我……嘔。嗚……”
巫玨清趴在扶手上,滿是無助地看向了白念。
氤氳的粉眸中已然迸現出了淚光,如今她這副虛弱嬌氣的模樣已沒了當初的神采。
巫玨清自小雖被冷落,但又何嘗吃過這種苦頭?
因毒舌被掌摑,又被威脅性命,巫玨清如今是滿心委屈。
“咳,咳咳。對不起……對不起。”
巫玨清不住地咳喘著,弱聲抽泣道。
“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才拖累了念姐姐……”
“本來,本來不會被抓住的。都是因為我……因為我才……”
“對不起。”
“你有什麼錯。”
白念笑著拍了拍巫玨清的背,輕聲安慰道。
“是我連累了你才是,若不是因為我和少主……你也不會被牽連入獄。”
“為什麼啊。為什麼要抓我們……”
“我們明明什麼也沒做。為什麼啊!”
巫玨清無助地哭喊道。
“為什麼啊!!”
“……”
是何原因,白念心裡再清楚不過。
白雲辰如今被誹謗與血裔勾結,她們二人有牽連,鋃鐺入獄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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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他們是怎麼知道自己和巫玨清的存在的呢?
若說知道她們二人的隻有流……
想罷,白念麵色驟然一沉。
被……出賣了?
“——”
伴著哭鬨,一旁的牢房也忽然響起了一陣悉索的鐵鏈聲。
而伴著鐵鏈聲,那牢房中竟突然響起了陣陣虛弱的呢喃。
“白……雲……”“白。雲……”
牢房中的女子如死屍般僵硬地抬起了腦袋,望著牢籠之外的火光,輕聲呼喚著。
呢喃細若蚊嚀一般,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斷了氣。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