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著眾人會意離去,貨攤前也僅剩下了白雲辰一人而已。
隻見他矯然昂首,深深凝望著老者,彼此自是毫不相讓。
“喂,閒雜人都清走了,說說你的條件唄。”
白雲辰強作笑容輕聲說道。
“磯老,為何要為難於我?”
“——”
哪怕白雲辰如今仍缺失著部分記憶,但對於這個兒時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老者,他當然是再熟悉不過。
眼前之人,即為白氏的保守勢力的擁護者、十三星象長老之一——白磯
“嗬嗬嗬嗬,二少主依然是與年少時那般一樣啊。”
老者眯眼看著白雲辰,那充斥著褶皺的臉上頓時擠出了一抹笑容來。
“看來,力量都已經找回來了?”
“有事說事,彆打岔。”
“。”
眼見白雲辰如此不耐煩,老者也識趣地縮回了身子。
隻見他抖了抖襤褸的衣袖,朝後一靠重新躺在了搖椅上,而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僵硬了幾分。
白雲辰在他眼裡,則全然是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稚嫩模樣。
“二少主可知,進決賽意味著什麼?”老者極其沙啞地詰問道。
“決賽中的火山地形可是血影宗的根據地,且不提白雲寂,血祖與那十一傑還有你妹妹全是在那裡。”
“二少主此行,和送死又有何區彆呢?”
“那如此坐以待斃和等死又有何區彆?!”
白雲辰迎視著白磯厲聲反問道。
“難道要我一點點看著身邊的人全都被白雲寂殺掉嗎?!”
“二少主,相比大少主,你的心思還是太好猜了。”
白磯看著氣衝衝的某人,無奈地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以為我這把老骨頭費力地壟斷【玄】印記是為了什麼?”
“果然是你乾的!”
白雲辰聽言,心中頓時一惱。
若不是白磯,他早就能晉級決賽了。
生出如此之多的事端全是因為他壟斷印記!
“是我又如何?”
白磯眼見他這副模樣,哂笑一聲輕言道。
“我不同於二少主,我是在為白氏的未來考慮啊。”
“我如何能放心將保守派的未來交在一個毛頭小子手裡?”
“如今看來,我的決定也並不為錯。”
“……”
趁著白雲辰麵色黯然,白磯悄然將那擺在攤前的【玄】印記收回了囊中。
“你若還是我們信賴的那個二少主,那就聽老身一句勸。”白磯輕聲勸慰道。
“趕緊離開,你絕不能死在這裡。”
“白念她作為一個親侍,替你而死是大義。你這般隻會讓她白——”
“我管她在白氏是什麼身份!”
白雲辰猛地扣住了白磯那握著印記的手掌,忿然瞪著他說道。
“她是我目前唯一的家人……”
“我不能失去她!”
“二少主!!”
白磯聽言,眼中也是一橫。
未成想他竟是如此不明事理之人!
哪怕是他再鎮定自若,又哪能見得未來自己扶持的領袖這般模樣!!
“二少主怎能如此執迷不悟!”白磯瞪凝著白雲辰,陰沉地斥責道。
“你不能失去她,那就能失去整個白氏的支持者了嗎?!”
“白氏的保守勢力怎麼辦?”
“那些支持你的被囚禁的長老們怎麼辦!”
“你死了,白氏就會徹底被白雲寂掌控!屆時白氏連同血裔以及其他勾結的天途勢力叛反,天下將大亂!”
白磯的聲線已變得有些顫抖,近乎嘶吼地大聲言語道。
“麻煩二少主能否放下一些私人恩怨,顧全一下大局!”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十年……好一個十年……”
白雲辰聽言冷冷一笑。
“不好意思,我等不了那麼久。”
“磯老若不肯給我,那我要通過自己方式去賺取另一枚【玄】印記了。”
“二少主!!你!!咳咳咳咳……”
白磯氣急攻心,頓時一陣劇烈地咳嗽。
而看著眼前的白雲辰,他滿眼儘是焦急與失望。
如今的白雲辰怎會是這副模樣?!全然沒有了小時候的機靈活潑。
簡直……簡直就像隻放生野外的狼犬一般!
白氏……白氏的保守勢力究竟保護了個什麼呢?
未來難不成真是白雲寂的天下了?
想到這裡,白磯不免有些動容。
他陰晴不定地看著眼前風頭正盛的青年,眉頭皺紋頓時擠作了一團。
“……”
“……”
“磯老,您可知為何保守勢力會敗?”
白雲辰緩和了些許情緒,再次慢步走上前來。
他望著白磯那雙陰晴不定的眸子,輕輕攥住了他的手掌。
“因為保守勢力一直在退縮。”
“沒有人願意為了對抗改變而改變,這樣下去隻會一直被動削減勢力!”
白雲辰凝望著白磯,抑揚頓挫地說道。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家為我而死!!”
“可如此這般……大家的犧牲也都白費了啊!二少主!!”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白磯顫聲說著,用力反握住了白雲辰的手。
“這樣……真的值得嗎?”
“不會白費的。”
白雲辰猛然攥住了白磯那衰頹的手掌,決絕否言道。
“隻要我還在,終有一日我定讓白雲寂血債血償!”
“但我還希望的是你們能夠真正活到那一天,而不是全都為我,為了所謂的大義去死!”
“……”
聽聞此言,白磯顫顫巍巍地又一次靠回了搖椅,乾裂的唇齒不住地打著顫。
而看著眼前的白雲辰,臉上渾然是一副憂心難安的表情。
“這簡直是……胡鬨。”
“簡直是胡鬨啊……”
“二少主,你當真……執意如此嗎?”白磯顫聲詢問道。
“前麵,可再沒有我等護佑了……”
“你——”
“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