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內層,雪山地形。
漸夜。
伴著一串串腳印在陡峭的山崖間輾轉消逝,莫鈞離等人正腳踩著冗餘的積雪一路北行,赴往最內核的地帶。
作為決賽八角之一,自雪山起始環境便已開始極端惡化,這也使得他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
晚上的雪山溫度更是急劇下降。
且聽北風呼嚎,凜冽的寒流如挫骨刀般拍砸在臉上,若不用靈能護禦,怕是一瞬間便能將肌膚凍掉一層皮。
‘每個隊伍中必須保證持有一名火屬性靈能的靈修供熱’
此乃進入雪山之必須。
而至於走這條路的原因……自然是與白雲辰息息相關。
——
即便是再強的魔修,沒進入久戈境之前,終究還隻是凡人之軀。
遇見低溫環境會致使他們的自愈和仇怨運轉能力急劇下降,甚至會凍結出現無法自愈的情況。
為了避免白雲辰掙脫束縛,這也算是保險之一。
“玲姐,距離到達還有多久?”
“唔?”
女子聞言也是一愣。
她觀望著遠處白茫茫連成一片的山巒,微微蹙了蹙眉。
“大概,還有個一日左右吧。”
“。”
“怎麼啦?”
“我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莫鈞離望著眼前開闊的路段眯起了眼睛。
伴著寒風愈發凜冽,鞘中銀劍竟也開始不受控製地顫響起來。
而周遭的靈氣,也如沸騰的開水般湧動著,雖還不至於造成實際傷害,但這般詭異的現象著實引人在意。
“我們的隊伍還有在前麵探路之人嗎?”
“欸?”
“——”
還沒等眾人有所反應,磅礴的靈能驟然撲湧而至。
隻見無數赤色光點好似刺破黎明的曙光一般,將那濃鬱的冰霧照徹開來。
而伴隨著那暴雨鼓點般的啼子聲,一群熟悉的狂野牧群赫然從冰霧中鑽了出來
“!!”
這掣電般攻勢根本不給太極院諸人反應的時間。
他們剛欲引動靈能,那虛幻的牧獸卻已然奔至了跟前。
“咚咚咚!”
隻聽得一連串的悶響,眾人霎時好似那鬴上顛炒的豆子般,一個個飛上了半空。
煙波浩渺間,奔騰的牧群直接將諸人撞散開來!
莫鈞離望著腳下奔馳的牧群,頓感一陣不妙。
這是怎麼回事?
白雲辰理應不會有任何支援才對……怎麼會有人截路?
“——”
而與此同時。
一座宏偉的金黃造像也已立於跟前。
他矯首藐視,望著眾人緩緩拉滿了弓弦。
隻見得那長弓之弦好似滿月般,萬鈞璨金霎時在其上凝作了千百隻光輪。
自使挽弓似滿月,逐日激水鳴骨骹。
驚慟雷蟄藏弓影,梭箭攢引貫飛鳥!
恍惚間,數千支箭矢已從光輪中浮顯,儘數指向了太極院諸人。
眼見一片金光,太極院諸人也不禁駭然一震。
此刻的眾人已被儘數撞倒在地,哪還有時間抵禦這漫天箭矢?
“……”
此時,截路的二人也已顯出身形來。
他們凝望著太極院諸人,渾然是一副蔑然之色。
“喂,把那個家夥交出來。”
疤臉男子猛地一甩鞭子,指著某個落在地上被五花大綁的魔修說道。
“不然,你們就永遠留在這裡!”
“六……藝……門!!”
莫鈞離望著沈卉和吳迭,自是一陣咬牙切齒。
但奈何【射】術技還在,為保其他靈修他也動不了!
“你們二位這是何意?”
琪姐凝眸望著二人質問道。
“當真無視我們宗門之間的盟約?!”
“倘若與我們撕破臉,你們有什麼好——”
“撕破臉?”
“你們還有臉與我們提撕破臉?”
聽著琪姐這般,沈卉也是冷哼了一聲。
“之前一戰,莫鈞離說過什麼你怕不是不知道吧~”
“從他那張狗嘴裡究竟吐出了什麼話來,你不妨問問他啊。”
“?!”
琪姐聞言一愣,驚愕地回瞥向了莫鈞離。
而此時的莫鈞離也頓時回過了味來。
‘如果你們門派裡儘是些你這樣的貨色,那結盟也沒什麼意義。’
‘一群被洗腦的傻子。’
回想到這裡,莫鈞離神色也不禁閃爍了一瞬。
沒想到,時隔十幾日竟被以前的自己打了臉。
“本是追捕留風宗的魔修一眾,你們太極院橫插一手,導致我兄弟慘死!”
沈卉忿忿瞪著莫鈞離,大聲怒喝道。
“為何要阻礙我們!”
“宗主有令,類靈境凡太極院者,毋須留情。”
吳迭冷眼盯著數目眾多的太極院諸人,鏗然說道。
“與太極院盟約……一並作罷!”
“既然我們吃虧,你們也彆想好過!!”
——
——
正值雙方對峙之際,一隻瑩綠的小鼎已悄然繞到了眾人身後。
隻見它緩緩揮散出柔和的輝芒,猶如一雙雙溫柔的小手般攀上了白雲辰的身軀,將他益漸包攏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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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鈞離察覺到不對勁,猛地扭過了頭去。
當看到那瑩綠輝芒愈發興盛之際,一股不安之感飛速攀上了心頭。
糟糕!
“——”
說時遲那時快!
莫鈞離猛地一蹬,隻見指尖霎然一閃,銀劍掣然撥挑而出。
咚!!
隻見得一道磅礴的璨金光束瞬間從天而降,驟然攏擴住了白雲辰!
銀劍猛地劈在了光束一側,可這觸感就像是鈍刃卡進了樹皮一般,一股無力之感沿著劍刃飛快傳回了腦乾。
莫鈞離察覺到這一幕,渾然一驚。
這是……什麼?
“——”
且見那金光愈發強盛,瞬間便遮蔽了白雲辰的身軀。
而在完全吞沒他的一瞬,砰然消散開來。
眾多靈修看到這一幕,也不禁是瞠目結舌。
“你,你們勾結了魔修?!”
玲姐望著二人,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