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檢測到……規則8】
【正在,測算¥】
【正在啟用備用靈脈】
【檢測到宿主生命體征垂危……消耗還原丹1】
【……】
“白雲……辰!白……你沒。。”
“我這就……堅持……我馬上就——”
朦朧的聲音在耳畔斷斷續續。
眼看著半空一道道炸裂開的靈能焰火,白雲辰卻已是心灰意冷下來。
麵前的爭鬥孰輸孰贏對他而言毫無意義,畢竟也都是隻為了哄搶他手中的無字靈碑而已。
世間究竟……何為真何為假?他不過是一介僥幸存活的流浪亡魂,為何……為何一定要發展變成這般?
他明明隻是想複仇。隻是想複仇!!
但倘若自己就這麼死在這裡,白雲寂尚還存活,那月氏必將再度生靈塗炭!自己的複仇就毫無意義!!
不能。不能不能在這裡倒下。
決不能。
決不能!!
“!”
隻覺腦海中仿若海浪般拍卷翻絞,白雲辰幡然再度睜開了眼睛。
而這猛地一起身,天旋地轉的暈眩感也頓時竄上了天靈蓋。
伴隨著忽明忽暗的視野,一個熟悉的臉蛋也隨之浮顯在了眼前。
“……”
“……”
二人對視了一刹,皆是沉默不語。
而望見某個粉黛佳人那發紅的眼圈,白雲辰一時也是五味雜陳。
不知為何,一看見這副麵龐他竟連一句怨懟都說不出來,明知這也不過是偽裝而已,可他就是提不起半點憎恨。
“怎麼了?還痛嗎?”
“廢踏馬話,當然疼。”
“抱,抱歉。我拖累你了。”
“知道就滾開。”
還沒等流瑩拂上臉廓,白雲辰直接一把拍開了她的手。
她見狀微微一怔。
但當看到某人那副不耐煩的模樣,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縷淡淡的笑容
“看來精神力已經恢複了。”
“幾個時辰前看你臉色發白,叫你也不回可把我嚇壞了。
“還好那個什麼器靈說你隻需要休息一下就可以,不然人家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器靈?!
白雲辰聽著流瑩的自言自語,旋即一驚。
饕餮神魂!!
‘哎~可跟老夫沒關係。’神魂連忙否認道。
‘老夫可不能讓她知道我的存在,怎麼可能告知她。’
“……”
‘人,人家也是為了主人好嘛!’
眼見話鋒指向自己,阿盧慌忙解釋道。
‘而且直接把主人晾在那戰場上,和白送命有什麼區彆,至少她聽話了啊!’
“……”
白雲辰聽著這奶聲奶氣的聲音,無奈地暗自輕歎了一聲。
話雖是這麼說。
流瑩的確是幫自己暫且脫了險,不過……這休息的姿勢是誰想出來的?
——
天山地形邊沿。
森木高聳林立,繁茂的枝葉將那日光遮得斑駁淋漓,洋洋灑灑落了下來,好似那藏匿的星辰再度映射在了地麵上。
繁花似錦,綠草如茵,眼前則是一片明暗交接的巨大花圃。
花叢間,一池清湖亦如明鏡般倒映著二人的身影,碧波蕩漾起伏,浮出了一縷縷幽柔的漣漪。
且見二人身影上下交疊,在漣漪的推倚下好似融在了一起似的。
“……”“……”
二人時間再度交錯的一刹,氛圍也不禁變得玄詭了幾分。
軟綿綿的“頭枕”在白雲辰腦袋下微微顫抖著。
不得不說,“頭枕”的質感的確比普通的草石布棉為芯的枕頭要軟上許多,甚至微微調轉方向還有回饋的肉感。
而那“頭枕”的主人此時俏臉卻是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怎,怎麼不說話了?!”
“人,人家才不是為你這樣做的!周圍又沒有適合躺的地方,就,就隻好這樣了!”
還不等白雲辰發話,流瑩急忙辯駁道。
“而且是,是那器靈與我說這樣能讓你更快恢複!”
“又癢又麻,休息好了就……就快點起來呀!”
‘唔?主人,和人家沒關係哦。’
‘哎呀~小丫頭你不懂,這時候就不必再添油加醋了,小子他自有一番說理。’
‘喔。。’
聽著三方言語,白雲辰嘴角頓時搐了搐。
眼見流瑩這副嬌滴滴的模樣,他心思卻是不由得陰沉了幾分。
他倒也真佩服流瑩,如此這般隻趁自己還活著留個好的正派印象?未免太可笑了吧~
想當初,他也曾以為白念像這般絕不會背叛自己。可結果為何?到頭裡……終是無一人可信任!
世人皆是為一己私欲而大動乾戈,談何情義?談何立場?在權欲麵前,哪怕至親也不過糞土!
流氏兄弟是如此。謝環雙是如此。白念是如此。。流瑩也不會是例外!
但,眼前之人能做到自己所不及。
“……”
“白,雲辰?”
察覺到他的神色陰沉不定,流瑩也倏地回過了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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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
伴著黑氣翻湧,身下之人已再不見蹤影!
幽晦的綢緞瞬間破土而出,直接將二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而與此同時,一條漆黑的巨蟒也頓時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流瑩咬了下來!
‘!!’
千鈞一發之際,鎮妖冊驟然擬成一縷龜形,直接擋在了流瑩麵前。
隻聽得砰的一聲!
那巨蟒硬生生被龜殼攔了下來。
然而正值此刻,那無鋒劍瞬間抵在了她的背脊上。
欸?
察覺到背後的殺意,流瑩頓時傻了眼
“白雲辰!你,你乾……什麼?!”
“乾什麼?非要我挑明嗎。”
白雲辰看著流瑩一臉呆愕的模樣,嘲弄一笑。
“你還真是沒防備啊,流氏大小姐。”
“我可是魔修,你憑什麼覺得我不會趁機殺了你?”
“你不會殺我。”
流瑩緊盯著白雲辰的雙眸,毅然決然說道。
“你絕對不會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