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一處隱秘的山洞內,似有陣陣金光閃爍。
陳稟先赤裸著上身,愣愣的望著自己胸口處一個寸許的金色符文,說道“這就行了?”
“嗯,那狼王畢竟未曾真正邁入妖獸的行列,它那點精血能完整的畫出這個符文,已是殊為不易了!”冥君說道,“好了,開始吧!”
陳稟先聞言,也不再猶豫,依照冥君先前所言,五心向天坐好,控製呼吸,三吸一吐,待心緒漸漸平靜,而後兩手握拳,一拳向天,另一拳屈於胸前,繼續保持三吸一吐的呼吸方式。
待陳稟先準備好後,冥君便控製著法力自其小腹丹田內湧出,緩緩的循著一個特殊的軌跡遊動,隨著法力的運行,陳稟先忽然感到空氣好像變得凝稠且冰寒起來,但自己此刻卻是無法動彈分毫,而後空氣越發沉重,逐漸開始壓迫著自己的身軀,越來越重,越來越重,直至陳稟先的肌肉骨骼甚至開始不堪重負的‘哢哢’作響。
“啊!好冷,好疼啊!”陳稟先忍不住疼痛開口道,但隨著他的張口,竟是有絲絲金色的霧氣噴出。
“不可說話!否則你自身精血便會迅速流失,直至你變成一具乾屍為止!多疼都得忍著!”冥君喝道。
陳稟先心頭一凜,趕忙緊閉嘴巴,可那重壓與寒冷卻是未曾減去半分,而且越發強大,疼的他五官幾乎都扭在了一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稟先體內經脈中的法力遊走軌跡越發晦澀難辨,而後突然一拐,漸漸流向那胸口處的金色符文,忽然,那符文大放異彩,一股灼熱的氣息開始沁入其體內,引動了陳稟先自身的氣血,好似燃燒起來一般,這氣血燃燒之下,陳稟先漸漸感到一股力量充盈在他的身上,身體之外的重壓與寒冷之感卻是緩解不少。
陳稟先麵容終於是放鬆了下來,雖是仍有疼痛,但至少已經可以忍受了。
這般痛苦的修煉一直持續到了黎明時分,陳稟先體內的法力終於開始逐漸減少,直至消失不見。
陳稟先突然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這一夜實在漫長,此刻放鬆下來,他立刻便感到昏昏欲睡,便要閉上雙眼睡去。
“還沒完呢,不能睡!”冥君這時突然開口道。
陳稟先聞言,努力的將眼睛張開一條縫,喃喃道“我不行了,又累又餓,我要休息會兒了!”
這時,陳稟先腹中突然一陣絞痛,疼的陳稟先一陣怪叫,將困意一掃而空。
“嘿嘿,這回不困了吧?”冥君怪笑著說道。
陳稟先無奈,艱難的直起身子,望了望自己胸口的符文,相比昨晚已是黯淡不少,忽然他眼珠轉了轉,而後老氣橫秋的說道“前輩,依我看吧,修行之事,切不可操之過急,當一張一弛才好哇!”
“嗯,這話倒是不錯,所以,我們現在不修煉,畫符吧!”冥君說道。
“畫符?畫什麼符?”陳稟先疑惑道。
“驅煞符,鎮鬼符,五行符,神行符,山林挑燈符,啊,還有二紋符籙金光符,等等等等,世間符籙數之不儘,老夫也是不能一一知曉!”冥君說道。
“這麼多?那得練到什麼時候去啊?還是先睡會兒吧!”陳稟先說著便要躺下。
“啊!!!好好好,我練,我練!”慘叫聲傳來。
……
三日後,無儘山脈密林之中,一隻半人高的野鹿正小心的左右觀望,探查片刻,確信周圍安全後,便低下頭來啃食野草。
就在此時,一道黑影突然自一旁的高大灌木之中一躍而出,將其撲倒,但好似收力不及,夾帶著那野鹿一並在地上滾了幾圈後,才停下那衝勢,那黑影卻是反應極快,立刻翻身而起,一把坐在那野鹿身軀之上,兩隻大手死死的鉗製住那野鹿的四肢,那野鹿奮力掙紮,但那雙手卻是如鋼鉗一般,竟是不能撼動分毫。
此人,正是已苦修三日的陳稟先,但此刻的他卻是麵容頗為可怖,原本便略顯白皙的麵龐此時竟是毫無血色,臉頰深陷,好似皮包骨頭一般,一雙略微凸起的眼睛之中,竟是有絲絲血紅色光芒滲出,攝人心魄!
陳稟先突然伸手摁住野鹿的頭顱,望著那野鹿脖頸血管之中流動的鮮血,心中竟是一陣饑渴難耐,不自覺的吞咽下一口口水,猶豫許久,終於手中勁力一吐,扭斷了野鹿脖頸,了結了它!
待那野鹿不再掙紮,陳稟先直起身子,喃喃道“我為何…好想…吸它的血!”
“燃燒氣血的緣故,因氣血虧損,故而對鮮血十分渴望,這是修行煉屍之術的弊端,也是為何僵屍之流喜好吸食鮮血的緣故!”冥君解釋道。
這三日,陳稟先白日裡練習畫符,夜晚到了子時,便開始隨冥君修行煉屍之術,隻不過,這屍,乃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