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離開這血窟地牢之後,卻有一道黑色身影悄然降臨此地。
深淵之下,一尊足有百丈高大的巨獸匍匐在此,此獸三首六目,形如雄獅,一身暗金色鱗甲滿是傷痕,四足粗壯足有數丈寬大,一條長如巨蟒的鞭尾不時的輕輕掃動,卻掀起陣陣罡風,凶悍至極!
這時,在這三首巨獅前方不一丈之處,虛空忽然微顫,竟是憑空多出個人來,仔細一看,竟是一位不足五尺的黑毛猿猴。
正是那位藍睛聖猿!
在此猿方一出現之時,三首巨獅好似有所感應,立刻睜開了其六隻獸目,冷冽的盯向藍睛聖猿,口中嗡鳴道“看來我感應的沒有錯,血魔劍被人取走了!否則,你是不敢出現在此處的!”
猿猴將兩手負後,咧開了嘴,露出一口鋒利的獠牙,說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沒被吸乾?”
“哼!三千年前,若非你出手阻攔我,我豈會被其被扔在此處兩千餘年,當做一個活的血食,供那血魔吞食?”
三首巨獅猛的站起身來,衝其怒然咆哮道,扯動了身上鎖鏈,發出嘩嘩的聲響。
望著其張開的血盆大口,藍睛聖猿神色不變,喃喃道“你不來當,那便輪到我了,鬃道友何必如此作態,弱肉強食,本是天理,倒不如留些氣力,談談道友你日後的去留問題。”
三首巨獅聞言,六目之中,紛紛迸射出怒火來,低喝道“道友此話什麼意思?你還想殺我不成?”
“殺你?我怎麼舍得?”
聖猿淡淡一笑,繼續說道“一個踏虛初期的奴仆,本座可是珍惜的緊呐!”
三首巨獅聞言,不禁嗤笑出聲道“你我同為奴仆,身受奴痕所困,是絕對不允許自相殘殺的,此等妄想之舉,還是說說便算了吧!”
聖猿聞言,卻仍是滿麵的笑意,隻是望向三首巨獅的目光,逐漸戲謔起來。
三首巨獅見此,心頭沒來由泛起一絲寒意,但其仍是不信靈猿能夠有手段奴役與其同階的他,便出言試探道“你已經殺掉那個取得血魔劍的家夥了吧?但僅僅憑借那血魔劍之中殘留的一絲主人血魂,恐怕還不足以讓你擺脫奴痕,即便是破除咒言,讓你得以離開雁行府千丈範圍,也是極為勉強!更遑論借此操控於我!”
“哈哈哈,拿走血魔劍那小子,本座可沒那麼大本事能夠殺掉他,至於那奴痕麼,嘿嘿,鬃道友,十年後再見了!”
說到此處,靈猿詭異的笑了笑,並未明言,便隨意撂下句話,消失了去。
三首巨獅見此,心下頓時大駭,此猿一向心思狡詐,他今日既然能夠在自己麵前大放厥詞,必然是有九成的把握!
想到此處,三首巨獅目中精芒閃爍不斷,瞥向了那些困住自己的吸血鎖鏈。
另一邊,一路行出這地牢山洞,軒轅岐感受著周圍的溫潤陽光與清新的山間空氣,忍不住長出口氣。
“嘩!”
軒轅岐將白金寶扇打開,微微拂動幾下,看了看遠處的山巔,他好似自語般的說道“以本公子的腳程,此去山巔主殿不消一炷香的時辰,你能跟得上麼?”
“主人,奴才自負肉身實力尚可,在此山之中,還是頗有些優勢的,主人儘管前行,奴才會儘力跟上的。”
陳稟先奴顏婢膝的說道。
軒轅岐微蹙眉頭,思慮片刻後,一翻手,掌中微光一閃,浮現出一個白色瓷瓶,將之丟給陳稟先後,說道“這裡麵是‘燃血丹’,共三枚,乃是四品丹藥,你一次取半粒服下,足以讓你氣血之力在半個時辰之內增長一倍,跟上本公子的速度,倒也夠了!”
陳稟先有些意外的看了軒轅岐一眼,但很快收拾了麵色,一臉驚喜的說道“多謝主人賞賜!”
“一會兒即將麵對一眾元嬰修士,你若是被嚇得腿軟了,豈不是丟了本公子臉麵?有此丹在手,對本公子而言,也算有一分助益。”軒轅岐麵無表情,淡淡的吩咐道,“我在主殿之前會等你十息,過了時辰,你也就不配跟隨本公子了!”
說罷,其身上銀光閃耀,化作一道虛影,迅速向著山頂而去。
待其身影消失在這條羊腸小路之上,陳稟先神色逐漸恢複如初,將手一翻,手中翠光一閃,浮現一個血色晶石。
陳稟先口中默念幾句,同時法力不斷湧入此晶石之中,下一刻,一道紅色身影自地下突然鑽出,而後便靜靜地站在其身後。
“善靈,此人實力如何?”
血屍善靈聞言,血色鋒芒在其目中一閃而過,冷冰冰的開口道“極強,百合之內,我必敗!”
陳稟先聞言,即便是心中有所猜測,但還是心下一沉,說道“他給我的時間不多,路上細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