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這句話。
像是在肯定葉潯羽,不讓他再迷茫。
又似乎不止……
路羽自說出這句話後就仿佛沉寂下來了一樣,直到從船上下來踩實地麵,鏡頭落在後麵等著上岸的人身上,也沒有人關注她注視她。
她便也安靜在一旁等著,放空地眺望遠處景色。
光從雲層灑落於海麵和雪山之間,同停泊在港口上大大小小的船隻桅杆一樣,充當起這幅畫卷的點睛之筆。
剛從動物世界出來,回到了魔法世界。
風帶動水泛起漣漪,水帶動船輕輕搖曳,而船載著人回歸彼岸,一切都是如此剛剛好。
生靈和自然,都是如此。
可哪怕是象征著永恒的冰川都會在這個時代消退,脆弱的生靈更是不必多說。
在這裡已經看不到鯨魚了。
路羽沒有想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也沒有想到最壞結果的時候的情緒湧動,她隻是客觀的在想一些事情。
抱著悲觀的態度是他們這類人的常態。
大概是因為大自然中親近人類的小家夥們都很少得到好結局。
對於野生動物來說,對人類友好就是悲慘的預兆。
所以那些做動物保護和救助站的專業人士才會讓被救治的動物保持野性,就是對人類和所有其他動物包括自己的同類都保持警惕。
對人類沒有應激性,並不是一件好事。
這樣的動物在他們那裡是有一點不具備放歸條件的,因為放歸後可能會很輕易的被人類傷害,無論陸地還是海洋的動物都一樣。
路羽對這方麵也有淺薄的了解。
正所謂研究不分家,他們這種搞生化大類下邊也有一部分動物學的交叉,路羽也有一些朋友是學動物醫學或者生態學之類的。
聽他們去考察去偷撿人家的便便,再偷窺人家。
挺有趣的,特彆是為了公益不辭辛苦到處跑的,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去保護動物,為它們去做一些事情。
去改變一些看似不可能改變的東西。
應該讓人類意識到,他們才是大自然的過客。
但人類永遠也無法意識到。
也許未來某一天真正意識到了,那已經太晚太晚了。
所以,情緒波動對改變來說是無謂的,所有的情緒都不如真實的活在當下,去做出些什麼。
未來沒有葉潯羽所想的那麼遙遠,也不需要如觀眾那樣所想的需要定一個十年。
七月份正值暑假,如果葉潯羽仍舊保有這樣的心意,他可以每一年都過來,去見可能的老朋友,去結識可能的新朋友。
隻要葉潯羽想,他就能做到。
路羽和葉凜都可以不用跟著,這裡有她師弟。
以計長安的本事,葉潯羽想必會比在他倆身邊活的還滋潤,誰叫他計叔叔活到老都會是個少爺呢。
不管老友會不會再見,如果葉潯羽做出了這個選擇,有這份想法,那麼路羽會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