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關切與冷靜,讓人感到安心。
村民在李義的安撫下,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他緩緩坐下,開始講述事情的經過。
“八路軍同誌啊,今天晚上,有幾個人來到俺家。他們看起來很狼狽,衣服破破爛爛的,說自己是被鬼子打劫的商人,俺心一軟,就收留了他們。”
“吃飯的時候,他們還跟俺有說有笑的,俺也沒覺得有啥不對勁。可是,吃完飯,其中一個人突然說了句日語,他的同伴趕緊解釋,但是俺聽著就覺得奇怪。”
“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可能是鬼子,就趕忙跑來求救了。”
村民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擦著額頭上的汗珠,眼神中依然殘留著恐懼。
和尚撓了撓頭,眼睛突然一亮,猜測道“營長,你說會不會是蓧塚司令官那幾個人?他們之前被咱們打得落花流水,現在沒地方去,很有可能偽裝成這樣。”
李義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後說道“嗯,有這個可能,而且幾率很大。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既然他們自己送上門來,我們正好現在就去把他們抓回來!”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決然的神情,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仿佛獵人看到了獵物。
李義立刻挑選了幾名身手敏捷的戰士,然後對和尚說“和尚,你跟我一起,帶上兄弟們,跟這位老鄉走。大家都提高警惕,鬼子現在是窮途末路,很可能會狗急跳牆。”
“是,營長!”
和尚響亮地回答道,他握緊了拳頭,眼神中充滿了鬥誌。
眾人在村民的帶領下,迅速向村民家的方向趕去。
夜晚的山路崎嶇不平,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石塊和坑窪。
戰士們小心翼翼地前行,腳步卻絲毫不慢,他們的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手中緊緊握著武器,仿佛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李義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他的步伐堅定有力,每一步都能感受到他的決心。
他一邊走,一邊對身邊的戰士們說“大家注意,我們現在還不清楚鬼子的具體情況,到了地方後,先不要輕舉妄動。”
“我們要悄悄地包圍房屋,防止他們逃跑。如果鬼子反抗,不要戀戰,以確保自身安全為主,儘量活捉他們。”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寂靜的夜晚傳得很遠,讓戰士們心中有了底。
和尚跟在後麵,他小聲對身旁的戰士說“這次一定要把那些鬼子一網打儘,讓他們知道咱們八路軍的厲害!”
戰士們紛紛點頭,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信念。
村民在前麵帶路,他的腳步有些急促,心中既害怕又焦急,害怕鬼子在家裡做出什麼壞事,焦急地希望八路軍能夠儘快趕到。
他不時回頭看看身後的隊伍,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終於,眾人來到了村民家附近。
李義抬手示意大家停下,他貓著腰,悄悄地向前移動,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村民家是一座普通的小院,四周有一圈低矮的圍牆,院子裡一片漆黑,寂靜無聲,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
李義心中暗自思索“鬼子應該就在裡麵,但是他們是否察覺到了我們的到來呢?”
他轉身對戰士們輕聲布置任務“你們幾個,繞到房子後麵,守住後門,不要讓鬼子從後麵跑了。和尚,你帶兩個人守在左邊,我帶其他人守在右邊。一旦有動靜,我們就一起衝進去。”
戰士們紛紛點頭,然後按照李義的指示,悄悄地向各自的位置移動。
他們的動作輕盈而敏捷,如同黑夜中的幽靈,很快就完成了對房屋的包圍。
李義握緊手中的槍,眼神緊緊地盯著房屋的門窗,心中充滿了緊張與期待。
他知道,一場抓捕行動即將開始,而他們必須要成功,不能讓鬼子再次逃脫。
夜幕如同一層厚重的黑紗,沉甸甸地籠罩著村民的小院,將一切都包裹在黑暗與寂靜之中。
四周靜謐得讓人感到壓抑,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般,每一絲聲響都能在這寂靜中被無限放大。
李義、和尚和幾名戰士在村民的帶領下,如暗夜中的幽靈,小心翼翼地朝著院子靠近。
他們的腳步輕盈得如同夜貓,每一步都謹慎地落下,仿佛腳下的土地是易碎的瓷器,生怕發出一絲聲響驚動屋內可能潛藏的敵人。
眾人的身影在黯淡的月光下若隱若現,隻有那輕微的腳步聲和緊張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村民走在前麵,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那吸氣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然後故作鎮定地朝著屋內喊道“當家的,我回來了,還帶了幾位客人。”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儘管極力掩飾,但恐懼仍在話語間如潺潺細流般流露。
然而,屋內沒有傳來任何回應,隻有死一般的寂靜,那寂靜如同黑暗中的深淵,吞噬了他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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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又提高了聲音喊了一遍,聲音中已經帶著明顯的不安,依舊無人應答。
他的臉色變得煞白,像一張毫無血色的白紙,眼中滿是疑惑與不安,眼神慌亂地四處遊移,仿佛在尋找著什麼答案。
“這是咋回事啊?不應該啊,剛才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村民小聲嘀咕著,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那些汗珠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順著他的臉頰緩緩滑落。
李義向村民打了個手勢,那手勢沉穩而有力,示意他開門。
村民顫抖著雙手,緩緩地伸出手去握住門把,他的手如同風中的落葉般不停地顫抖著。
隨著他輕輕轉動門把,門軸發出“嘎吱”一聲,那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如同驚雷般炸響,格外刺耳,讓人不禁心頭一緊。
門剛推開一條縫,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那味道刺鼻而又讓人膽寒,如同一把銳利的鉤子,直直地鉤住眾人的嗅覺神經,讓人胃裡一陣翻騰。
村民隻看了一眼,雙腿瞬間一軟,“撲通”一聲癱倒在地,緊接著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那尖叫聲劃破夜空,尖銳而淒厲,仿佛是受傷野獸的悲嚎,在這寂靜的夜裡傳得很遠很遠。
李義見狀,毫不猶豫地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他的動作敏捷而迅速,如同一頭獵豹。
他的眼神中充滿警惕,目光如炬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和尚和幾名戰士也迅速跟上,他們緊緊握著手中的武器,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那武器在黯淡的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憤怒。
進入院子後,眼前的景象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院子裡,一灘鮮血在黯淡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宛如一朵盛開在黑暗中的罪惡之花,那暗紅色的血液在地麵上緩緩流淌,彙聚成一灘。
幾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慘不忍睹。
屍體的表情驚恐萬分,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仿佛要從眼眶中凸出來,嘴巴也大張著,仿佛死前看到了極其恐怖的景象,他們的身體扭曲成各種怪異的姿勢,有的雙手還徒勞地伸向前方,似乎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李義蹲下身子,眉頭緊鎖,眼神專注而嚴肅。
他仔細查看屍體,輕輕地翻動著屍體的傷口部位,發現傷口都是槍傷,傷口周圍的衣服被燒焦,呈現出黑色的痕跡,而且從傷口的情況來看,死者是被人一槍斃命,手法乾脆利落,子彈精準地穿透了身體的要害部位。
和尚憤怒地瞪大了眼睛,額頭上青筋暴起,那青筋如同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在他的額頭蜿蜒爬行。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牆上,“砰”的一聲悶響,他的拳頭砸在牆上,揚起一片灰塵。
他大聲吼道“肯定是蓧塚司令官他們乾的好事!這些畜生,簡直不是人!”
他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啞,喉嚨裡像是被一團火焰灼燒著,眼睛裡燃燒著熊熊怒火,那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儘,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一頭憤怒的公牛。
村民坐在地上,雙手捂臉,放聲痛哭。
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從他的指縫間湧出,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情緒幾近崩潰。
“都怪我啊,我怎麼就這麼傻,引狼入室啊!我對不起大家啊!”
他一邊哭一邊自責,聲音悲慟欲絕,那聲音中充滿了無儘的悔恨和痛苦,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淒慘。
隨後,他緩緩抬起頭,滿臉淚痕,臉上的汙垢和淚水混合在一起,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狼狽。
他對著天空憤怒地罵道“你們這些鬼子,不得好死!你們犯下的罪孽,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那仇恨如同燃燒的火焰,足以將一切敵人吞噬。
和尚走到村民身邊,蹲下身子,他的動作輕柔而小心翼翼,仿佛生怕驚擾到村民那脆弱的心靈。
他輕輕拍了拍村民的肩膀,那拍打的動作充滿了安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