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甄嬛連那基本的宮中規矩禮儀都還沒來得及學,便就此開啟了她那漫長的裝病生涯。
養心殿內。
皇後微微欠身,輕聲問道“今日新晉的宮嬪已經可以侍寢了,皇上可是還打算去往華妃宮中?”
皇上神色平靜,手中輕輕把玩著那串十八子,抬眸看了皇後一眼,緩聲道“你這是在試探朕的心意嗎?”
皇後趕忙垂首,恭敬地說道“臣妾絕不敢有揣測聖意之心,一切但憑皇上做主,還是請皇上翻牌子吧。”
話音剛落,敬事房總管徐進良便領著幾個手持托盤的小太監魚貫而入,那托盤之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宮嬪妃的綠頭牌。
皇上目光緩緩掃過一圈,眉頭微微一蹙,問道“莞常在的牌子呢?”
徐進良上恭敬地回道“回皇上的話,今日午後太醫院有人前來稟告,說莞常在心悸受驚,突發時疾,需得隔斷靜心調養。”
皇上輕輕重複了一句“心悸受驚?”
皇後見縫插針,自然不會放過這上眼藥的絕佳時機,輕聲說道“今日新晉小主前往景仁宮請安,那莞常在與沈貴人竟似未將宮中規矩放在心上,無視了先滿蒙後漢的祖製,徑直站在了博爾吉吉特貴人和富察貴人的前麵。
臣妾依宮規罰了兩人各自回宮,重新學習宮規禮儀,隻是不知為何,這兩人並未即刻回宮。
而後,華妃娘娘身邊的福子竟掉進井裡溺亡,偏巧被莞常在瞧見了。待她回去之後,便即刻傳了太醫。”
皇上眼神微凝,問道“華妃那邊如何說?”
皇後微微頓了頓,說道“華妃那邊稱是那福子失足所致。
隻是臣妾的掌事太監江福海覺得此事頗有不妥之處。”
皇上略作沉思,沉聲道“宮女好歹也是出身八旗,此事不可小覷,你定要好好查查。”
甄嬛與沈眉莊,因請安時的無心之失,觸犯了宮規,被皇後罰去各自回宮思過。
而皇上這邊,對於富察氏的女兒,心中並無多少歡喜之意,那博爾吉吉特貴人則是被送進後宮當作維係某種平衡的吉祥物罷了。
皇上目光遊移,最終還是伸手翻了富察貴人的牌子,哪怕他不喜富察氏,但該給的臉麵確實一分都不能少。皇上連著兩日,都翻了富察怡欣的綠頭牌,
然而,短暫的恩寵如同曇花一現,兩日之後,皇上的手指便滑向了夏冬春的牌子。
安陵容在自己的宮中聽聞這個消息,麵上並未有絲毫的意外之色。
畢竟,上輩子她雖不太得寵,但多少也摸清了皇上的一些心思偏好。
夏冬春得知自己將是第二個侍寢之人,那滿心的歡喜簡直要溢於言表。
她匆匆趕往安陵容的住處,腳步輕快得如同一隻小鹿。“陵容你可知曉,皇上要召我侍寢了!”
她那明亮的眼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興奮與激動,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無限的榮寵在向自己招手。
安陵容還以為夏冬春這麼高興是為了什麼呢!原來是皇上想睡她,被人睡就這麼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