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和楊老師進了候場室,找了兩個空位坐下。
旁邊坐著的是一個年紀比她還小的小女孩。
另一旁穿著樸素的清瘦女人,正在給她整理衣領,看起來是她的母親。
這時,前排的一個中年婦女,回頭掃了一眼,翻了個白眼說道“怎麼還有這麼小的孩子,這節目組有黑幕吧。”
聲音尖銳又刻薄,整個候場室的人都聽到了,頓時鴉雀無聲,回頭看向她。
女人雖穿的珠光寶氣,卻一臉橫肉,臃腫的身體都快把她兒子從座位上擠下去了。
說的是誰,大家自然都清楚。
能進複賽的基本都是十三四歲的孩子,這兩個小孩明顯十歲都不到。
楊老師是個清冷的性子,不願意搭理那個無理取鬨的人。
看了一眼林惜,也是不在意的樣子,就沒有說話。
林惜也覺得不用搭理這種人,能不能活到決賽還另一說。
但是旁邊坐著的小女孩神色不太好。
可能年紀小,比較在意彆人的看法,低著頭眼圈有點紅。
林惜一直對小孩子比較心軟,擔心小女孩的狀態會影響比賽,就說道“小妹妹,不要在意,一會兒加油,咱們一起進入決賽。”
小女孩兒臉色剛好一些,就聽那個女人又說,“嘖嘖,有的人為了上電視,真是連臉都不要了。”
“兒子,媽告訴你,人呐,不要輕易說大話。”
小女孩憋了半天的眼淚,到底是沒忍住,流了下來。
一旁的女人也是眼圈發紅,給自己孩子擦著眼淚。
小一在腦海裡瘋狂叫囂著,“這個老女人有病吧,在這兒陰陽怪氣的,小一我真想給她一巴掌。”
林惜和楊清寧也有些生氣。
楊清寧剛要開口說什麼,就看見林惜轉過頭看著她,小臉緊繃,鄭重的說“楊老師,據說每個人都需要一麵鏡子,可以常常自照,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能自知的人根本不用照鏡子,不自知的東西,照了鏡子也沒有用。”
前排的女人聽完頓時炸毛了,騰的站起來,轉身指著林惜大聲道“你說誰呢你?”
“阿姨,我沒有點您的名字哦,您激動什麼?您是對號入座了嗎?您對的哪一號?是自知的人?還是不自知的東西?”
女孩清亮的聲音響起,稚嫩卻擲地有聲。
整個候場室的人包括工作人員都看著這邊。
“沒教養的東西!誰教你這麼說話的?”
楊清寧麵孔驟冷,站起身盯著蠻橫女人道“誰教你這麼說話的,誰給你的自信?是你臉上的二兩橫肉,還是你挎著的假包?
一把年紀了,對一個小孩子說這麼惡毒的話,你歲數是長到狗身上去了嗎?”
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冽,眼神如刀。
林惜一臉崇拜的看著楊老師。
雖遲但到!課堂上點名的楊老師來了!點到誰,誰就得死!
小一也崇拜地說“哈哈哈,楊老師酷斃了,懟死她。”
中年婦女不知怎麼的,看著對麵女人擰著的眉頭和不怒自威的眼神,竟有點發怵。
但還是梗著脖子叫到“你誰啊你,誰說我挎的是假包。”
聲音依舊尖銳,卻不像剛剛那麼大聲。
一旁的男孩拉著自己母親的袖口,試圖讓她坐下,母親卻拍開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