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柯凡剛坐下,一個穿著中式衣服的老太太從樓上走下來。
他緊忙站起身,恭敬地鞠了一躬。
“師母,早上好。”
“哎哎,好好,好久沒見你了,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不同於傅文淵的暴躁,老婦人優雅隨和,看見李柯凡很是驚喜。
走上前握了握他冰涼的手。
“這邊兒冷著呢,也不知道多穿點兒。”
“沒事,師母,我下了飛機直接打車過來的,沒怎麼在外麵。”
“哎呀,他這麼大一個小夥子,凍不壞。”
傅文淵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一口周了進去。
李柯凡皺了皺眉,“師母,師傅怎麼了?”
師傅雖然愛喝酒,但從來不酗酒,隻有晚上睡不著覺時才喝一杯。
吳靜姝好笑地搖了搖頭,“他呀……”
傅文淵看老伴張口,緊忙打斷道“沒事,沒事,我就是想白天喝了不行?我能有什麼事?”
一邊說一邊給老伴兒使眼色。
這事兒讓徒弟知道了,他這麵子往哪兒放。
這麼明顯的欲蓋彌彰,李柯凡自然能看出來。
但師傅不想告訴他,他也不再多問。
想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吳靜姝拉著他坐下,“不用管他,說說你吧,大冷天的怎麼跑這兒來了?”
“自從師傅退休,我已經一年多沒看見您二老了,這次來想多待幾天,陪陪你們,順便辦個公事。”
“來這邊辦公事?丹北好像沒什麼知名的協會和作家吧。”
“說起來還挺奇怪的,欣欣新挖掘了一個小作者,是一個九歲的小女孩,文章寫的極為老練,性格好像也挺與眾不同,欣欣對她評價極高,我來認識認識。”
傅文淵咳嗽了幾聲。
吳靜姝看了老頭兒一眼,隨即問道“才九歲?叫什麼名字啊?”
“林惜。”
話音剛落,一旁的傅文淵噗嗤一聲,一口酒噴了出來。
李柯凡緊忙抽了張紙給老師,這情形一目了然,師傅肯定認識林惜。
他漫不經心地擦著桌子,隨口道“欣欣以千字八百的價格和她簽約了,回來還跟我說,價兒給低了,甚至揚言,就算分股份給這個小女孩兒都不虧。
我妹妹什麼性格您二老也清楚,我就很好奇,林惜到底特彆在哪兒了,能讓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心甘情願的大出血。”
兩個老人沒出聲,李柯凡又接著說“聽說她家在荷花鎮那邊,明天我去見見她,師傅,你覺得怎麼樣?”
老頭惱怒道“什麼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
李柯凡意味深長地問“真的沒關係嗎?”
“咳咳,當然沒有。”
暫時是沒關係,人家還沒來拜師呢。
吳靜姝想說什麼,傅文淵瞪了她一眼,便沒再吱聲。
李柯凡眼看著兩個老人打啞巴官司,裝作不知道。
師傅不說,明天他去問問小姑娘。
結果第二天一早,傅文淵直接跟著他上了車。
“師傅,你去乾什麼?”
“我也去見識見識。”
不是早就認識了麼,師傅裝模作樣的,還挺入戲。
看他之後怎麼演。
彎彎繞繞總算開到了林惜家門口。
李柯凡敲了敲門,傅文淵整理了下衣服。
開門的是劉宇。
他正巧在院子裡掃雪,一把拉開大門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還有一個眼熟的老爺爺。
那雞窩似的頭型,讓他立馬想起了書店拉著妹妹認師傅的壞老頭兒。
他瞪大了眼睛,一臉氣憤地將掃帚橫在門口。
“老頭兒,你怎麼來了,騙人騙到家裡來了是吧,你說,你是怎麼知道地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