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暑見妹妹因為跟他分享幫他改名的事,又當著這麼多人說了他的外號,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哭,他發誓,他再也不想聽小白鼠這個外號了,不就長得白些嗎?東昭國本就以白為美,那些人一定是嫉妒自己才起了這麼難聽的外號!他攔下了一時沒停下來,快撞到自己的妹妹,一臉沒臉見人的模樣,說道“曉曉,謝謝你!但是咱能不提那外號那三個字了嗎!哥哥,真的感激不儘!”
顧曉曉調皮地笑了起來,說道“哥,你彆氣嘛!我保證不再說小白鼠啦!”這話可把跟著幫忙的餘靜語給笑壞了!餘靜語道“曉曉表妹,你再這樣調皮,當心一會兒表弟揍你呀!”幾個孩子鬨作一團,小墨辰聽懂了,直拍手說道“小暑舅舅,原來是小白鼠呀,那小舅舅還是很好看的,我見過老鼠都是灰的,像我爹,可醜了!”
幾人以為小墨辰還在玩過家家,也沒理會他叫小暑舅舅,不過院子裡的墨潛卻聽到了!他心裡暗暗給小家夥點了個讚,心裡說道你放心,你爹我會讓你夢想成真的!而廳裡的幾人,則因為小墨辰說他爹黑得像醜耗子的童言童語笑噴了!柳氏薄氏早就叫人給蘇氏帶了話,剛好這時她已經帶了柳慕瑤,柳慕安來了!如此的氣氛她隻在侯府做姑娘時,感受到過。顧曉曉最先見到蘇氏,趕忙喊道“舅母,您來啦!娘在裡邊那邊屋子。”說著又對屋裡喊道“娘,舅母來了!”然後轉身對著慕瑤慕安道“慕瑤表姐,慕安表弟快來,快來!我給你們介紹,這是靜語表姐!”
顧曉曉像個歡快的小兔子,給對方互相介紹著,她真的是越來越像這個年紀的孩子了。後來顧曉曉才知道,因為身體太小的緣故,靈魂融合是有後遺症的。除了保留前世記憶,她行為會越來越貼合身體年齡,會變得幼稚情緒化!當然遇到事後思維超前會讓她有暴露的風險,所以這也算是一種保護機製了!這些都是後話,現在的曉曉可還沒發現這些呢!
蘇氏和薄氏是閨中蜜友,因為都是親戚,又都有認識的人,幾人很快就熟絡了。孩子們這邊也一樣,餘靜語是認識慕瑤的,所以很快就玩在了一起。什麼都準備好了,眾人齊聚一堂,村長自薦做了拜師儀式的話事人,顧曉曉和顧小暑正式拜了風無極為師,顧小暑是五徒弟,而顧曉曉則是關門弟子,正經的小師妹,以後又多了幾個師兄寵了!拜師結束後,風無極說起了顧小暑名字的事,他說道“小暑如今入了我醫仙穀,日後想必也是江湖上能叫的上號的人,這名字聽著像小名,不如老頭子我再賜個高雅點的名字,也好讓他在外行走啊!顧家族老,顧山柳氏你們覺得呢!”
顧山柳氏當然願意,畢竟老爺子做得這套戲,都是他們求他做的!於是他們趕緊應和道“我們沒有意見,都聽您的!”顧家族老也知道醫仙穀的名頭,自然也不會因為個名字而得罪了穀主神醫,畢竟誰能保證以後沒有災病呢!就聽大族老道“風神醫,這事兒我們沒有意見,這也是怪我了,我沒什麼文化,當年他們讓我給起個名字,我哪會呀,就選了那天的節氣,現在想想這小暑確實太難聽了,您快給孩子改一個吧,回頭我們就將族譜上的也給改了去!”
風無極見大族老如此識趣,也不多言,略做沉思,便道“不如就叫顧晏清吧!醫者,最大的願望是再無醫患!這幾天我聽你張師父說,你對外傷處理頗感興趣,若能河清海晏,讓百姓,戰士免受戰亂之苦,也就能少些這樣的醫患,世間大同!”顧小暑高興地道“謝師傅賜名!”風無極看著這個憨憨的搭頭,突然覺得他也挺可愛的,於是說道“為師今天就將這《外傷珍本》傳授給你,希望你今後能將它發揚光大,讓人們再也不會因為外傷而喪命,為師就心滿意足了!”顧小暑正色道“是,弟子定不辱命!”
下麵到了顧曉曉拜師的環節,風無極自己就已經樂了起來。顧曉曉看著這個為了吃喝強行收徒的老小孩兒,無奈地道“師父,喝茶!”不等顧曉曉身子彎下去,風無極已經自己搶過去喝了!他邊喝邊說,寶貝徒弟,快起來,不必跪了,師父知道你不喜歡這些!”等顧曉曉站直了身體,他繼續說道“那些個晦澀難懂的你肯定也不喜歡,這有本食療食補的冊子,這一套都送你了,以後你想學啥,師父再教你!你就是師父的關門弟子啦!”說著甚至還催促村長“大川兄弟,快,快宣布拜師禮成啊!”就這樣曉曉為了顧小暑,可算是綁在了這個大饞魚身邊啦!兩個孩子的拜師禮結束後,族老們陸陸續續的走了。
村長留了下來,商量鴨廠屠宰場上梁的事。顧曉曉聽了一耳朵,說道“該陸陸續續收鴨子啦!”是了,建好了後,不能沒有鴨子,人員配置也得著手了,也不能鴨子到位了沒有人!顧曉曉和村長說道“青牛青草他們是我之前就找好的養鴨人,人不在大,而在用不用心,村長爺爺您到時候給把控著點,還有找些平時處理雞鴨處理得乾淨的嬸子大娘什麼的,屠宰廠員工不分男女,隻看利不利索!”村長也笑著應下了。村顧大川心想,村裡出了這麼個福娃娃,可是不能再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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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柳氏她們也在屋裡商量定了祁縣,成安縣各開一個養顏店,祁縣的鋪麵,裝修,都由蘇瑤這個勇冠侯嫡女包了,沒辦法,人家父親是侯爺,母親是郡主,有權有勢,財大氣粗呀!當然這都是人家自嘲的玩笑話,大家就這樣笑著鬨著就定了。蘇瑤本就不是那種淑女性子,除了朱氏覺得新奇,其他幾人早就習慣了。本來是要用幾個人的名字裡的字為店鋪命名的,可是人越聚越多,索性都是家人,曉曉的舅母蘇瑤就提議叫了“有家煥顏閣”算了!然後這種很新的生意就算可以著手落地了!
鋪麵裝修都好弄,煥顏產品日日都有新鮮的,所以目前人員問題是最棘手的,想到女人這一生不容易,村裡的女孩兒更是動輒被打罵,賣了換彩禮什麼,柳氏就於心不忍,她說道“我現在去找村長,讓他幫忙問問各家的女孩子們願不願意乾,都是服務女性的,應該問題不大的!”於是她出去找了村長顧大川。
剛好和曉曉說完了,正準備走,柳氏罕見地叫住了他“大川叔,你先彆走!我想跟您說個事兒!”顧大川見她如此,趕緊說道“淑雲呀,你慢點兒,大川叔不走,你還懷著孕呢,可不敢有這麼急,要讓顧山看見了,可了不得呀!”柳氏走到村長身邊,坐在外邊的石凳上說道“我們剛剛合計了個生意,是專門服務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的,需要些女孩子做工,不知道您能不能幫忙給問問!”顧大川聞言說道“問一問沒問題的,可是你也知道,自古女孩家就沒有在外拋頭露麵的,這恐怕人不會太多!”
柳氏繼續爭取道“可是您想想,咱們顧家村有多少女孩被苛待。家裡嫌棄她們是女娃,不給吃飽,不給穿暖的,總是叫她們吃白飯的,就想著賣了換彩禮錢的人家有多少,說一半兒都算少的了。不瞞您說,我們想做這生意,就是想也幫幫這些女孩,她們不該這樣活著,求您多給說說吧!”顧大川聞言動容,說道“淑雲呐,你來村裡這麼多年,叔是信你的,可有的人家古板,我怕人家不肯信,這女娃還能賺錢的事呀!”
柳氏想了想道“大川叔,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的一些身世,不瞞您說,屋裡那三位除了顧河媳婦兒,都是我娘家的親人,兩位都是縣令夫人來的,有她們做保,還有什麼不可信的,難道讓孩子在家裡打豬草挖野菜,最後找個彩禮高的嫁了,就是對他們好嗎?”顧大川被說服了!是啊,丫頭在這世道本就艱難,有一技之長,能賺著安身立命的錢,或許會過得好些!村長說道“淑雲呐,這是成不成,叔都謝謝你們,替那些孩子謝謝你們,你們這也是為他們著想啊!我這就去通知大家,連著鴨廠屠宰廠和琉璃廠水泥廠一起招工,咱們男女老少都有活兒乾,這日子有奔頭啊!”說完村長就去招工去了!
柳氏回屋告訴了薄氏蘇氏和朱氏她們這個消息,她說道“村長答應了幫忙,不過我覺得肯定還會有人家不會讓女孩子出門做工的,還得再想想其他辦法!”朱氏道“我就知道錢給的多,總有人乾的道理!不行咱就拿錢砸,前十個報名的,咱們給一人一月二兩銀子工錢,會不會人招的多些呢!之後來的一月一兩半銀子,招滿就不要了!說明了都是服務女的的,他們猶豫個啥!丫鬟的月錢才一兩半,還得乾一堆活呢,這活又不累,咱還得教,這要再不樂意,我就去買丫鬟去得了!”
大家聽著朱氏這快言快語,心想不愧是休過夫的奇女子呀,不過她說得有道理,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誰又不欠誰的,機會抓不抓的住就看他們的選擇了!要說忙起來時間就如白駒過隙間轉瞬即逝呢,村長當天晚上就將鴨廠,屠宰廠招工人員名單送來,琉璃廠和水泥廠還需要顧曉曉明天拿去給鄭老頭兒拿去定奪,隻是這“有家煥顏閣”的女工,隻招到了七個人,也就將將夠祁縣這邊,這七個人裡還有兩個手過於粗糙的,可是愁壞了顧曉曉了!
不過生活還得繼續,隻要向前推動著,總會柳暗花明的!顧曉曉很快又想開了,不為沒發生的事兒苦惱,因為誰知道到跟前兒是不是已經解決了呢!畢竟繞不過去,索性先不想了!很快人們各司其職,一直忙到戌時。第二天天不亮,柳氏就起來開始泡豆子了!顧山心疼她,想讓她多休息會,便主動攬過了做豆腐的活兒。每天做這些也挺累的,加上現在家裡百廢待興,顧山便想不如將泡豆子磨豆漿轉交給顧二蛋他們,一天十文,隻出力做一早上工,應該可以的,鹵水淑雲點就是了,這樣又能讓淑雲休息,又不會讓淑雲覺得沒事做,也挺好的!
想定後,顧山看了看時間,轉身讓柳氏叫了顧曉曉起床,顧曉曉的胎毛劉海睡到了起飛,揉著惺忪睡眼,呆萌的不像話!就聽顧曉曉問道“娘,幾點了!”柳氏已經習慣了顧曉曉這麼問時間,答道“卯時啦!”顧曉曉一聽,想起了今天還要去青山鎮辦事兒,忙一骨碌爬起來,跟著柳氏出去了,這娘倆可真是又小心又小聲又麻利,愣是沒吵到跟顧曉曉一起睡的餘靜語和柳慕瑤!出去後,顧曉曉換上了柳氏給她做的新衣服——粉色小襖和白色小襦裙,襯得她最近圓起來的小臉兒粉粉嫩嫩的,很是可愛!柳氏溫柔的給她梳了個雙髻花苞頭,後邊係了個衣服同色的小蝴蝶結,看起來是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啊!
顧山見到顧曉曉的時候,顧曉曉剛洗漱完畢,又要撩起裙子就跑,顧山趕忙攔下了她,顧山對顧曉曉說道“曉曉,我打算雇人洗豆子打豆漿然後拉入賣。這樣你娘就負責點鹵水,收銀錢和培訓那幫小女娃就成。這樣望月樓的小夥計不用來回奔波,你娘也不至於累著。”顧曉曉說“這倒是個好主意,三筐豆腐的話,雇人不劃算,今天我問問李掌櫃,他若不介意,我們就雇人做起來,到時候多做些,走街串巷的賣起來,既能解決村裡一兩個人的生計,咱們還可以賺錢,娘還不會累著,兩全,哦,不,三全其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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