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秋荷苑。
餘秋月也得到了薛家來的消息。
她多少有些納悶“薛家人一早來這兒做什麼?”
“奴婢猜測可能是因為昨日的事,聽說薛家這次帶了不少禮品,薛世子也來了……”采薇一邊說一邊看著餘秋月的臉色。
見自家娘子臉色沉下來,她不敢再說下去。
餘秋月冷哼一聲“昨日還信誓旦旦說非我不娶,今日轉頭又來哄沈玉柔,難不成是覺得我好騙不成?”
“奴婢瞧著薛世子對娘子倒是真心,此番前來,大概是迫於家中壓力……”采薇小聲勸著。
見餘秋月沒出聲,她小心翼翼地問“娘子一會兒可要過去錦春堂?”
餘秋月不是個傻的。
不管薛尋現在打的什麼主意,薛尋對她的喜歡不是作假。
這會兒薛家人就在姨母那兒,她若是就這麼過去了,萬一露了餡……
說到底,她的親事還要依仗姨母。
現在親事未定,她還不敢得罪這邊。
所以……
“暫時不過去了,若有人來叫,你就說我昨日受了涼。”
“是!”
……
春暖日漸長。
昨晚睡得不錯,今日起來,柳歲歲巴掌大小臉白裡透紅,惹得春杳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娘子最近可是長肉了?”
柳歲歲下意識地一伸手揉了揉胸口。
苦惱得很。
“春杳,我這幾日總覺得小衣有些緊了,勒得我難受。”她說著低頭去看。
果然,白嫩之間多了幾道紅紅的勒痕。
春杳也看到了。
心疼得不行。
“奴婢今日找些麵料,給娘子再做幾身小衣。”
柳歲歲點頭,掀開被子下了床。
洗漱過後,她坐在梳妝台前,整個人像沒骨頭似地靠在春杳身上,一動不願動。
春杳哭笑不得,一把將她扶正。
“娘子今日不是跟秦娘子約好,要跟她學飛針麼?若是太晚就不好了。”
柳歲歲立馬想起來了。
昨日秦雙喜離開前,跟她說“國公府人太多了,要不你去我那兒吧?我家人少清淨。”
柳歲歲當時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這事昨晚也跟姑母提過,她也很支持。
一想起一會兒要去秦府,柳歲歲一下子來了精神。
她催著春杳“順便梳一下,不用太複雜。”
“那不行,二夫人交待了,你再過幾個月便及笄了,必須得每日打扮起來,小娘子就該嬌豔些。”
柳歲歲托腮“你現在都不聽我的了。”
“難能呢,奴婢是覺得二夫人是真心對娘子好。”
在春杳的堅持下,柳歲歲梳了個流雲髻,插了一對並蒂海棠步搖,一對剔透的滴珠耳環……春杳覺得還不夠,又將她一貫戴的白玉鐲取下來,換了桃花鐲。
戴了桃花鐲的白嫩手腕,愈發顯得膚如凝脂,白得發光。
柳歲歲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哭笑不得。
“我去學飛針,又不是去相人,春杳你也太誇張了。”
春杳卻說“您想想昨日,滿府的小娘子,哪個不是滿身珠翠?偏你一身素淨,二夫人背地裡狠狠說了奴婢一頓。”
“姑母真說你了?”
“那還有假?”春杳挺委屈,“娘子就可憐可憐奴婢吧,二夫人可說了,若下次再伺候不好您,就將奴婢攆出去。”
這話多少有些誇張。
柳氏自然不會攆春杳。
不過是心疼自己的親侄女,一身嬌豔,卻不敢打扮。
整日穿得比她還素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