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工臣這般護著柳歲歲,柳家人更是絕望。
原本被柳歲歲氣昏迷的廖氏掙紮著跪在地上,顫著音對沈工臣道“民婦今日領著家人前來,隻是想見歲歲一麵,見她在世子爺身邊過得好,民婦也就放心了,世子爺若無其他事,民婦就領著孩子們回去了。”
廖氏今日是為了沈工臣來的。
想著若是能和他說上幾句話,拉近一下關係,日後有事相求對方也會給她幾分麵子。
再說了,家中大孫子明日就要啟程去京城參加春闈,國公府在京城的地位自不必說,沈工臣是錦衣衛指揮使,傳聞是聖上身邊最信任的權臣。
若是能和他搭上關係,她的兩個孫子說不定也能入朝為官,柳家日後定能飛黃騰達。
可誰知,自他們進來到現在,對方不僅連眼神都沒給一個,更讓人難堪的是,柳歲歲一來直接戳穿了他們來此的目的。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沈工臣竟如此維護這個賤丫頭。
他不僅讓她大放厥詞,更是縱容得沒邊。
廖氏想這若是在她家,她若是不發話,誰敢吭一聲?
這丫頭是愈發沒規矩!
心裡如此想,她卻是半分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剛大兒子不過是多說了一句,那長劍就橫在他脖子上,差點要了他的命。
廖氏原以為她要走,對方肯定揮揮手讓他們走了算了。
可誰知,那一直沒對著他們開口的沈大人終於開了尊口。
隻是說出來的話,差點要了她的老命。
男人嗓音低沉,不急不緩,卻透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威懾力。
他說“我聽二嫂曾經說過,你原本是羅家婦,後改嫁歲歲的祖父,改嫁來時,不曾帶來一針一線,卻在歲歲父親離世之後,不僅占了整個柳家的家產,更是連她父親的家產一並吃了去!”
他冷冷地盯著廖氏“我說的可對?”
廖氏渾身一哆嗦,她想張口反駁,可脖子像是被人掐住,發不出一個字來。
“此次路過蘇城,你們家的事我本不打算插手,畢竟柳家這點東西,我家歲歲並未放在眼裡……”
他袖子突然被人扯了一下。
沈工臣微微偏頭,看向扯他袖子的某小娘子。
對方一臉真誠地看著他“四爺,你家歲歲看得上,柳家的家產不少呢,夠我吃一輩子。”
沈工臣挑眉“想要嗎?”
“嗯嗯!”柳歲歲點著小腦袋,眼巴巴地瞅著他,“可以嗎?”
沈工臣沒回她的話,而是扭頭看向廖氏,緩緩啟唇,“柳老爺子死了,歲歲的父親也離世,現在整個柳家就剩她一人,這柳家的家產理應由她繼承!”
“我明日一早啟程離蘇,給你們一個晚上時間,明天一早來客棧,將柳家家產如數送還。”沈工臣看著廖氏,“你覺得如何?”
廖氏“……”
她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這次是真暈!
臉色蒼白,半點不作假。
柳家人都亂了套,哭的哭,鬨的鬨,柳慶遠更是壯著膽子質問“憑什麼?我們姓柳……”
北鬥長劍一指,鋒利的劍尖直逼他的喉嚨。
他也不說話,就這麼指著他。
大有‘你再敢說一句我就殺了你’的意思。
柳慶遠渾身哆嗦,差點也暈了過去。
柳家欣跪在沈工臣麵前,哭得梨花帶雨“世子爺,求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家人這一次吧,隻要你願意,給您當牛做馬我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