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也聽說了,柔姐兒和薛家的婚事,兒女婚事比咱們的性命都要重要,若柔姐兒在家廟待一個月,你說……你說這婚事是不是又要黃?”
苗氏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往下掉,“容姐兒的婚事黃了,若是柔姐兒的婚事再出問題,你讓我怎麼活?”
大房最近也是倒黴。
先是兩家說好的婚事,雖說沒訂親,但沈家和章家兩家長輩都是同意了的,可誰知章昱春闈高中,轉身就和彆人訂了親事。
容姐兒倍受打擊,傷心難過了好久,現在連門都不出了。
現在又輪到柔姐兒……
她要怎麼活?
柳氏也是一時無言。
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勸說苗氏,說實在的,她除了最近受弟弟柳昭墉牽連,日子倒是過得順風順水。
一對兒女都聽話,兒子書院更是爭氣,春闈高中,現在進了翰林院。
可謂是前途無限,和陳家的親事已經提上日程,就等來年開春辦喜事了。
但轉念又一想,暫且不提沈玉容,她的事她不好置喙;但沈玉柔,完全是她自作自受!
想到那一日,靈姐兒哭哭啼啼跑回來說歲歲被沈玉柔從台階上推了下去,滿膝蓋都是血……
不由得有些惱怒。
於是,忍不住開了口“大嫂,咱們都是一家人,我也是個直性子,有什麼話便說什麼,說的不好聽你也莫怪。”
苗氏哭聲一頓,接著更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我都聽著。”
柳氏將手抽出來,看了一眼柳歲歲“歲歲的腿這幾日才利索了點,當時被柔姐兒從那麼高的台階上推下來,滿院子人看著,除了靈姐兒和四弟護著,無一人為她說一句話!”
這話一出口,彆說苗氏,就是坐在一旁的沈工文,也臉色一僵。
他想起那一日自己的冷漠……
不由得下意識地看向站在柳氏身後的柳歲歲。
柳歲歲誰也沒看,輕垂眼睫,不發一言。
柳氏更是無視滿屋子人尷尬的臉色,繼續冷聲道“婆母昏倒,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把臟水往她一個剛及笄的小娘子身上潑,說什麼四弟被罷官是受她牽連!”
“若真的因為為她求情受牽連,我可聽說陸司馬也替歲歲求了情,而且不止一次,怎麼就沒見他受牽連?”
“再說了,四弟都沒怪她,你們憑什麼怪她?”
“那柔姐兒出口就是羞辱,一口一個逆賊之女,一口一個賤人,一口一個禍害……”柳氏說到這兒情緒激動,忍不住咳嗽起來。
柳歲歲立馬上前,替她輕輕地拍著脊背。
待咳嗽輕了些,又給她倒了杯熱茶。
柳氏接過,看著她依舊瘦弱的身子,不由得紅了眼眶。
“她也才十五歲,才剛及笄,才遭了這麼大的難,除了我,又有誰心疼過她半分?”
柳氏說著回頭,看著滿臉通紅的苗氏“大嫂隻想著柔姐兒受苦受難,為她心疼著急,但此次若不是四弟護著歲歲,我家歲歲都要被你的柔姐兒欺負死了!”
“大哥大嫂也彆怪我說話難聽,你們若再不約束著點柔姐兒,她日後定要闖大禍,到時候可不是被關家廟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