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走到門口,看著沈工臣,笑著道“快進來。”
隨後吩咐身邊丫鬟“我這幾日正好想吃口碳炙肉,你吩咐廚房今晚多做幾樣菜,再去拿一壺司馬爺的好酒,工臣許久沒過來了,今晚讓他爺倆喝一杯。”
丫鬟笑著應了,抬腳去了廚房。
柳歲歲也領著沈工臣往屋子裡去,陸仲一臉不情願地被潘氏拉進屋。
沈工臣心裡存著疑惑,低頭看了一眼柳歲歲,柳歲歲知道他有話要問,卻沒告訴他。
反正就父親那耐不住的性子,不等她說,準一會兒就告訴他了。
潘氏和陸仲坐在臨窗的軟榻上,柳歲歲和沈工臣坐在對麵的圈椅上,丫鬟送上茶水和瓜果。
潘氏看著沈工臣,她如今看這個女婿,是越看越滿意。
“你一向忙,今日怎麼有時間去打獵?”
沈工臣回道“陪二皇子和四皇子一起去的。”
“原來如此。”潘氏了然。
陸仲卻道“我勸你還是被跟這些皇子走得太近,你身為錦衣衛指揮使,是皇上的人,又有首輔之職,和他們走得太近,對你沒任何好處。”
“您說得是,我本不願去,是皇上開了口,讓我一起跟著,這才逼不得已。”
“既然是皇上開的口,自然無可厚非。”陸仲拿起茶盞喝了口茶,隨後清了清嗓子,“你我兩家結親這事,前段時間京城熱鬨得很,宮裡那位可知道?我怎麼覺得他還蒙在鼓裡呢。”
“他最近的心思都在純嬪身上。”
“純嬪?”柳歲歲忙問,“宮裡又多了一個嬪妃?”
“還是許紅妍,這兩個月,她從貴人到嬪,還被賜了封號。”
柳歲歲一臉訝異“這麼厲害!”
沈工臣笑了笑“許紅妍的確有兩把刷子,現在不止是鸞貴妃心煩,皇後也極其頭疼。”
“皇後為何會頭疼?”潘氏不太懂,“皇後是丞相府出去的,是這位純嬪的嫡親姑母,兩人榮辱與共,她該開心才是。”
“因為皇後一開始要的人不是許紅妍,而是她的妹妹許紅琦。”柳歲歲說道,“許紅妍擅自主張,可能是惹了皇後不高興。”
“的確,聽聞那一夜,皇後砸了鳳鸞宮,連次日純嬪來拜見,她都拒之宮門外。”沈工臣接了話。
柳歲歲卻替許紅妍感到擔心。
一入宮便得寵,短短兩月便連升兩級,她現在估計是後宮最礙眼的存在,其中最想搞死的她的,莫過於鸞貴妃。
許紅妍沒進宮之前,鸞貴妃寵冠六宮,獨得皇上寵愛。
她進宮之後,皇上的一顆心都在她那邊,哪還有心思去想鸞貴妃?
後宮女人,一旦失寵,後宮那些捧高踩低之人多如牛毛,鸞貴妃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
隻是皇宮那個地方,哪有永久的寵愛。
不過是今日你得寵,明日她得寵罷了。
皇上多情,今日愛這個,明日愛那個。
但倒黴可憐的都是後宮那些女子。
一旁的陸仲覺得聊皇上的女人有什麼意思?
他看著沈工臣“有件事我得通知你一下。”
沈工臣看著他,坐直了身子,一臉認真地道“您說。”
“歲歲是不是還沒跟你說?”
“說什麼?”
“我是她親爹這件事。”
沈工臣很是意外“此事她從未提過!”
柳歲歲哭笑不得“我們也是剛知道不久。”
隨後她簡單地說了一下當年的真相,沈工臣久久不語,看著柳歲歲的眼裡帶著心疼。
不過,好在真相大白。
真是一件大喜事。
他笑著起身,朝陸仲拱手“恭喜嶽父大人!”
“哈哈哈……”陸仲笑得開懷,“我心中的開心無法抒發,今晚你得陪我不醉不歸。”
“是!”
潘氏在一旁嗔了陸仲一眼“明日一早還要上朝,莫要喝醉誤了事。”